“百啭千声随意移,山花红紫树高低。-*---更新快,无防盗上www.biqugexx.net--*--
始知锁向金笼听,不及林间自在啼。”
于岑寂拿着手里的松子,看着窗外的画眉鸟,刷过金漆的笼子高高悬挂,微风习习,院里枝叶哗哗作响。
喂过这一顿,就把鸟儿放了吧。于岑寂捏着松子,仰头看着画眉,这鸟儿他已经喂了一年了,也有些疲了。
大好的山林还等它闯荡呢。
于岑寂叫着画眉,给它丢松子。
画眉煽动着翅膀,叽叽喳喳的叫着。
“你应当再为我唱一曲儿的。”于岑寂看着画眉,养了这么久,他都没为它取个名字。
只有主人才会给宠物取名字,于岑寂摇摇头,他不会是个合格的主人,所以从开始就未想过给它取名字。也许这画眉叽叽喳喳的时候,就是在告诉他,它的名字,只不过于岑寂听不懂罢了。
于岑寂不过是想个名字的时间,画眉的旁边就飞来了一只黑鸟。通体乌黑,眼周是黄色的,应该是乌鸫。
“你也饿了吗?”于岑寂友善的问这只乌鸫。
乌鸫当然不会回答他。
于岑寂向它投了一颗松子,哪料起风了,如此近的距离,这松子还是砸到了乌鸫的头。
他没用太大的力气,可应该也是疼得吧?因为于岑寂看到那鸟歪着低下了头。
“不好意思。”于岑寂向它道歉,不过乌鸫应该不领情,因为它接下来,就对着于岑寂一通叽叽喳喳的叫。
“刚刚是我失手了,不过画眉鸟是喜欢这个松子的,不如你再来试试吧?”于岑寂尝试着开口,他预备向乌鸫再投一颗松子。
乌鸫见于岑寂还要砸他,叫完之后就立刻飞走了。
于岑寂收回了手,垂着头,神色不明。下一刻,他就又抬起了手,把画眉鸟的笼子打开了。
“走吧。”
于岑寂见画眉不走,便伸出食指,指引它走出笼子。
画眉飞出来之后,于岑寂才叹了口气,“记得不要飞太高。”
那画眉鸟叫了一声,停留片刻才离去。
没了鸟儿叽叽喳喳的声音,于岑寂的院子更静了,他坐回桌前,随手描摹着丹青画。
于岑寂描着描着,看到了所描摹之画的官印,顿时泄了气,把笔随手一丢,染污了他辛苦描摹了许久的画。
“老爷。”于宁唤于岑寂,给他递上一杯茶,“歇会儿吧。”
“于宁,这画好吗?”于岑寂疲惫的看着桌上那幅画,问于宁。
于宁看了看那副狂草图,不知说些什么。他没读过书,小时候只从学堂门口路过而已,这画在他眼里,于杂草无异。
“奴婢看不懂。”于宁老老实实的回答。
于岑寂听了于宁的话,抬了抬眼皮,眼神凌厉的看他,“我只说让你们叫我老爷,什么时候让你们自称奴婢了?”
“我,我知错了。”于宁吓得手直抖,险些跪在于岑寂脚边。
“行了,下去吧。”于岑寂摆摆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是。”于宁缓缓退下。
于岑寂坐了一会儿,才无聊的伏在桌案,望着窗外,闭上了眼睛。
他今年二十有五,却也到了被叫老爷的时候了。
四年前,于家父母双双去世。三年过后,于岑寂亲妹妹于青盐守孝期过,远嫁江南。
于家,只剩他一人了。
于岑寂自己一人,随意的过活,逍遥自在。
翌日,于岑寂依旧未出门,伏案作画的时候,才发现他的笔,不见了。
“于宁,于宁!”于岑寂唤随从。
于宁慌忙跑来,“在,怎么了?”
“我的笔呢?!”于岑寂摊手,要于宁自己看,桌上一支笔也没有,空空荡荡的。
“这……这大概是昨个夜里起风,我没及时关窗,被风刮去了吧。”于宁低着头,飞速想着理由。他哪知道这笔怎么不见了,老爷的屋子,他们向来都是未经允许,不得入内的。
“去,给我上十只,全部摆在这里。”于岑寂不悦的指着书桌,要于宁把笔添置在此处。
“是是,我这就去。”于宁退下上笔去了。
于岑寂被扫了兴,愈发不想出门了,干脆躺在凉亭里,躺了一天。
又过了一日,于岑寂发现他的束发带不翼而飞了。
“于宁!”
“在。”
“我的发带呢?!”
“这……这……”于宁支支吾吾的,他又怎么知道老爷的发带去哪了,这么私密的东西,于宁平常哪碰的着啊。
“我的发带丢了,你去给我查,查到就关押!”于岑寂恼怒,他堂堂于府,怎么能被人随意盗窃?
“是!”于宁忐忑的应下,这发带兴许是老爷随手放在某处,忘记了。于宁哪敢说话啊,于岑寂脾气怪的很,绕是他跟着于岑寂这么久,他也摸不准。
于岑寂时常因为一些小事发火,可大事来临之际,他又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冷静样子,谁也吃不透他这古怪的性子啊。
第三日,于岑寂的玉佩不见了,找不到玉佩的于岑寂,着实窝火。
“于宁!!!”
“在,在。”于宁真的要跪下了,这般高亢音量,他都怕老爷嗓子喊破了。
“我的玉佩呢!”
“我立刻去查。”
气急了的于岑寂都没看到,窗外树上有一只乌鸫,叽叽喳喳叫的开心。
经历了这些的于岑寂,夜晚睡觉都开始警惕了,他并非怕被谋财害命,只是他觉得,他应当是被戏弄了。
若给他逮到这小贼,必给他五马分尸,大卸八块。
恶狠狠的于岑寂一夜无梦。
可到了早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脸上挠,痒痒的。
于岑寂迷迷糊糊的拨开骚扰他的东西,翻了个身继续睡。
“叽!”
刚翻了身,侧着睡的于岑寂被疼的惊醒了。
他捂着脖子,睁开惺忪睡眼,坐了起来。
“叽叽~”
入眼的那只乌鸫甩着翅膀,叫的吵人。
于岑寂只觉眼熟,待看清了那黄色眼眶,才明白过来,是他前几天不小心砸过的鸟。
他松开手,侧头也看不到脖子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