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新从男化妆室出来时, 已经看不到张哲的身影了。
柳新担心张哲心里不好受,正要去找他, 刚转过一个转角,就跟一个小个子男生撞在了一起。
柳新揉揉胸口,定睛一看,纳闷道:“小淘,你怎么会在”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小淘抢过了话茬。
小淘急吼吼道:“你怎么回事呀,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姐姐都等急了。”
柳新一头黑线:“?”
小淘拉住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准姐夫, 好像有点儿不一样了。
变白了, 头发也染成了金色,整个人年轻了好几岁。
小淘在心里暗暗感叹着, 怪不得姐姐硬是要让准姐夫去化妆,这化妆和不化妆, 差别就是大呀。
瞅瞅这差距, 活脱脱就是准姐夫跟柳新的差距呀。
不过,这么一化妆,好像更像那个小黄毛了
小淘跟柳新一共也没见过几面,跟他准姐夫更是第一次见,会把这两个人搞错,也属正常。
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 小淘顾不了那么多,拉起柳新的胳膊,带他朝着大堂走去。
柳新被他带着走,脑子里完全是懵的。
为什么小不点儿会在这里,他刚刚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小淘边走,边念念叨叨着:“我姐等急了,冲我发脾气呢,我就只能过来找你了。”
“不过你也别怕,”小淘说道:“”来要这么长的时间,是去染头发了呀,我跟你说,我姐姐正发脾气呢,还闹着说,这婚不结了,等会儿你见了她,可得好好哄哄呀。”
柳新听得一头雾水,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
·
“你怎么回事,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你这个司仪怎么还不上场?”长发男一边一样怪气地说着,一边拍了拍眼前人的后背。
逸尘转过身来,瑟瑟发抖。
长发男捏着他衣角,眉头一皱:
“不是,你怎么穿着司仪的衣服呀,还用人东西?”
逸尘:“”
(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咯。)
见他不说话,长发男着急地问道:“你给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司仪呢?”
逸尘有点儿纠结,不知道该不该不回答,如果告诉他,司仪是因为妻子生育,放了鸽子的话,指不定这个长发男会把这事捅到他们上级那里去。
长发男给那个真正的司仪打着电话,打了半天都没打通,他彻底急了,斜着眼踢了逸尘一脚。
“没办法了,你穿着这身衣服,那就你上吧!”
逸尘:“可是,我没有经验呀。”
长发男:“少废话,今天我们领导来视察,你最好给我”
他左右看看,声音放低了一些,狠狠地在逸尘的胳膊上拧了一把,“把这事给我掩盖过去,听到了没?!”
逸尘突然有点儿想反抗,不为别的,这个长发男,也有点儿太欺负人了。
他从小到大都是个乖乖男,这是,突然就想放飞一次。
逸尘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几根修长的手指搭在衣领上,开始解礼服的扣子。
长发男一看就惊了,他这是要脱衣服?
“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你这是要做什么?!”
逸尘转了转脖子,眉头紧锁,痛苦道:“哎呀,感觉礼服里面,有东西在扎我,你帮我看看,是不是里面有根针?”
长发男狠推了他一把,吼道:“穿上,不许脱!”
“别说是针了,现在就是衣服里面有刀子,你也得给我忍着!”
“快去!”
长发男急坏了,又狠狠地推了他一把。
逸尘心里觉得好笑,作势嘤咛一声,往地上一倒,不偏不倚,刚好倒在一滩积水上。
逸尘:_(:3」∠)_
远处,背景音乐已经响起来了,隔着重重人群,长发男仿佛已经看到了新郎新娘,以及他们大老板,那望穿秋水般,眼巴巴盼着司仪的眼神。
长发男头发都快抓炸了:“啊啊啊啊啊,你给我起来!”
逸尘翻了个身,哎哎呦呦地呻|吟:“啊,疼,针扎到肉里了,呜呜呜”
长发男快气疯了,他吼道,“不就是跟针吗?被扎一下又怎么了,你又不会少块肉,而我呢,我可是会丢掉我的工作呀!”
他气急败坏,在逸尘身上狠狠踹了几脚,又要去拧他的脸,“起不起来,起不起来,起不起来?!”
逸尘叹了口气,指指自己的衣服,“您是打算让我穿着有鞋印的衣服上台吗?”
长发男快急疯了,他这才知道自己中了计,现在这种情况,如果这臭小子成心跟自己作对的话,那就真的完了。
他只能牙关紧咬,把自己的一腔怒意,强压在心底,卖惨求饶道:
“小兄弟,刚刚大哥我是一时急疯了,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呀,这样,我现在就带着你去换衣服,衣服换好了,你就上台当司仪,好不好?”
他作揖道:“真的,就当是大哥求你了,大哥不能没有这份工作,这样,你当司仪的工资,我给你按司仪的双倍给你好不好?”
得饶人处且饶人,逸尘本来也没打算跟他过不去,此刻见好就收,点了点头,慢悠悠地朝着试衣间走去。
长发男伺候大爷一样跟在他身后,心里着急得要死,心想这哥们儿怎么走路不紧不慢的,可偏偏又催不得,催急了又该闹罢工了。
别提多憋屈了。
长发在用怨毒的眼神瞪了逸尘一眼,在心里说着:
“哼,你小子等着,你最好别落到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