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瑜断不可能在这里抛头露面,他击下了那女子的面纱,对身边的温雅言使了个眼色。biqugexx.net
温雅言领会,于是摇着扇子站在窗边。
下面许多眼尖的已经认出来了这人是谁。
“这是温公子啊!”
“这不是那个首富温雅言吗!”
听了这话,本来还有许多愤懑的声音也消失了。
让给温公子就让吧,不然还能怎么办呢,人家是京城首富,长得还好,又和淮南王是朋友。
“哎呀,是温公子呀!那得恭喜温公子今晚可以和衔之共度良宵了。”老鸨上前挥着帕子堆笑道,“其他的客官也不要着急,我们留香楼美人儿多着呢,等会还有节目,大家先坐啊~”
众人听闻只得悻悻地散了,各自回到位子上去。
歌舞依旧。
楚怀瑜侧着身子往楼下看了一眼,却正和花衔之对视。
那女子冲楚怀瑜嫣然一笑,极尽妖媚,楚怀瑜却莫名感觉有一阵凉意。
他坐正了身子,将窗户关了起来,揉了揉额角。
总感觉这花魁娘子不简单。
等了大概半个时辰,包房忽而有人敲门。温雅言起身去开。
“哎哟,温公子好~”老鸨的尖尖声音传来。
“王妈妈好。”温雅言客气地笑笑,“还有这位……花姑娘好。”
楚怀瑜闻言抬头朝门外看去,果见一个俏丽的红衣女子跟在王妈妈之后,花衔之乖顺地向温雅言矮身行礼,又转向他,笑着行了礼。
老鸨也发现了房里还有其他人,她看向楚怀瑜,有些犹豫地笑问:“这位公子看着面生,请问是……”
“喔,没什么,一个朋友而已。”温雅言说着,从袖中取出一枚银元递给王妈妈,“他家里管得严,还望妈妈莫要说出去。”
王妈妈收了钱,眉开眼笑道:“好说,那二位公子先玩着。”她转头吩咐了几句花衔之好好伺候之类,便笑着告退了,临走时还不忘把门关好。
屋里剩下了三个人。
花衔之笑吟吟的,只是随意站着都透着一股媚气。她的目光集中在楚怀瑜身上,“这位公子好不知怜香惜玉,刚刚竟用那石头砸妾。妾好险就被伤着了。”
楚怀瑜知道她是看着自己出手了,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笑了笑。
其实他原来是想用筷子来着。
三人都不说话,楚怀瑜觉得有些尴尬,他清了清嗓子道:“花衔之姑娘,请坐吧。”
“好的公子,”花衔之笑得妖媚,一双美目流转在眼前人身上,“那,小女子从哪‘做’起呢?”
楚怀瑜瞬间有些懵,反应半天这句话的意思,他抬眼看着花衔之露骨的眼神,终于确定她在说什么。
“我叫你坐下来……”楚怀瑜愈加尴尬,所以说他不喜欢跟女人打交道啊。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定了定神。
温雅言见状莫名觉得有些好笑,他拿了张椅子放在花衔之身侧,做了个请的手势。
花衔之喔了一声,便坐了下来:“那二位公子,我们如何开始呢?”她的声音绵绵的,让人浑身发酥。
“开始什么?”楚怀瑜皱眉道,“姑娘莫要误会,我们请姑娘来是想问姑娘一些事情,绝不会做出任何逾矩之事。”
“什么?”花衔之惊讶道,她的双腿随意交叠翘着,媚骨天成,“莫非二位点了妾,只是为了和妾聊聊天?”
“是的,恕在下唐突,在下听闻姑娘原是南泉国的人?”楚怀瑜正色道。
“嗯,是的。”
“姑娘官话讲得这么好,是曾来过中原?”
“妾也就这两年才来的。应该说妾是聪明,学的才这么快。”花衔之说着,抛了个媚眼。
“那请问姑娘在南泉的时候可曾见过中原的孩子,特别是在王宫里?”
这是楚怀瑜最关心的问题。他在调查七年前那个案子时一直重点怀疑南泉的王室。----更新快,无防盗上----*--
南泉国以巫蛊之术闻名,曾听说那里有一个邪术可以将活人炼成魔魇,炼成的魔魇力量无穷,且对主人绝对服从,若有人有心培养,会是一支非常可怕的战力。
这个也只是传言,因为这种邪术在南泉是禁用的。南泉王室封存了炼魔魇的方法,外人几乎不可能知道。
不过难保王室的人起异心,或者有人利用与王室的关系……比如那个来历成谜的笑面鬼君。
五六岁的孩子心神还未健全,极易被人侵扰控制,是最好的培养对象。
虽然不愿,但是楚怀瑜不得不这么怀疑。
“没有见过。”花衔之道。
“从来没有见过?”
“从来没有。”
楚怀瑜看着花衔之的眼睛,那人报以一笑,从容的样子不像在撒谎。
楚怀瑜皱眉。
难道自己想错了?
二人正僵持,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夹杂着女子慌乱的尖叫。
“出事了!死人了!”
听这动静,温雅言连忙起身打开房门,只见外面乱作一团,他随手逮了个窜逃的小厮问道:“出什么事了?”
“有人死在楼后的巷子里了!”
“什么?”他有些吃惊地回头看了一眼楚怀瑜。
楚怀瑜也是一惊,随即又皱起眉:“不对啊,人死在后巷你们逃什么?”
“楼下有人说,凶手就在楼里!”小厮慌忙挣脱,“公子你们也快走吧!”然后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温雅言和楚怀瑜面面相觑。楚怀瑜第一反应是有刺客,不过不可能啊,应该没有人知道他在青楼啊。
“雅言,你推我出去看看吧。”楚怀瑜道。
“好。”温雅言推着他出门,临走回头看了一眼还坐在那的花衔之,“姑娘锁好门窗,保重。”
花衔之笑了笑,点了点头。
坐着留香楼的机关下去,刚出楼二人就见不远处围了一堆人。
“各位!有没有义士愿意同本公子去楼中擒拿凶手!”
一个清亮地声音大声道,听起来像个小孩子。
人群里没有人回答,那小孩子的声音又义愤填膺地问了一遍,依然没有人回答。
“唉!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小孩叹息道。
这是谁家的孩子这么有趣。楚怀瑜正想看个明白,又听那孩子道。
“你们不能因为凶手是京城首富就怕了他!”
什么?京城首富?谁?
“可是,齐小公子,你真的确定是温公子干的吗……人可不能随便乱抓啊。”一个中年男子犹豫道。
“就是他!证据确凿了!”小孩子朗声道。
楚怀瑜疑惑地看向温雅言,温雅言也疑惑地看着他。
“嗯……京城还有个姓温的首富?”温雅言思考片刻,这似乎是他能得出的唯一答案。
正说着,旁边有人认出了他,指着温雅言大声道:“哎哎!这不是温雅言吗!他在这里!”
霎时人群又乱做一团,将温楚二人围了起来。
“……大家好?”温雅言一头雾水,“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哈!本公子正要去拿你,你倒是送上门来了!”
一个小小的身影拨开人群,插着腰站在二人面前。
这小孩子约摸十岁的年纪,身着黄色锦衣,上绣银色的连翘花,长得粉雕玉琢。
他上前看见温雅言,却似乎有些惊讶:“你?怎么是你?”
“你认得他?”楚怀瑜看向温雅言,温雅言摇了摇头。
“小朋友,我们见过吗?”
“哼,你不记得了。”那位小朋友似乎很生气,“你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看着他气得通红的脸,温雅言愈加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