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襄听着,脑海里浮现出那个面容姣好、性情爽利的大家小姐的脸。
说话间众人已经坐到饭桌上。邢筱筱已经忘了白天的不愉快,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主动给父亲和几位客人斟了第一杯酒。
邢兆卿笑眯眯地没阻拦,宋韬玉也是低头看自己的酒杯,似乎早已习惯。楚应辰嘴里直说着劳驾小姐,和襄则诚惶诚恐双手擎杯。
邢兆卿举杯道:“这第一杯,老夫为庆贺和襄一举得中!”
三个后生都无异议,宋韬玉和楚应辰更是纷纷响应,第一杯酒尽。
“这第二杯,是为韬玉和应辰,不辞辛苦来到越安造访邢府。老夫辞官已久,能得后辈惦念,感到很是欣慰。”
“这第三杯,老夫敬你们三个后辈,不管是现在是否身处要职,老夫永远不会忘记,后生可畏这四个字的份量。”
三杯酒下肚,邢兆卿脸色红润起来,精神头也大不一样,又催着女儿倒酒。
邢筱筱怕父亲兴致一高,喝酒会挡不住,便找话道:“曾听爹爹说起过,楚公子身为京畿卫,本是武官出身,但极好文辞笔赋,还写的一手难得的好字。”
楚应辰不明其真意,嘴里应付道:“邢小姐谬赞,在下只遗憾先生离京太早,不然定要多讨教几次的。”
邢筱筱又道:“楚公子的境况跟我哥哥很像,可惜哥哥不在越安,不然你二人一定说得到一处去。”
楚应辰转了转眼珠,道:“听说邢公子在虞城府衙任职吏部掌事,先生为何不往上举荐,也好堪大任?”
邢兆卿摇摇头道:“邢瀛有多大的本事,就走多宽的路,老夫不干涉,但也不给他行那个方便。左右他是要亲自考进士的,何必急于此时?不过,筱筱既然提起,老夫也觉得应辰和邢瀛有些相像呢。”
楚应辰笑道:“先生既这么说,正好晚生过两日启程去虞城,顺便就去拜见邢公子。”
邢筱筱道:“楚公子这会儿去找哥哥,恐怕他没有空闲呢。自从确定州榜要贴出来,至今两月有余,哥哥连书信都没有,有事都是打发家仆传话。”
宋韬玉此时接话道:“嗯,据说这次各地州府都要大量选拔举子,以充朝廷官缺或作为备用人才。邢瀛作为州府要员,此时忙些完全在意料之中。”说罢看向和襄,“当然此事须得举子情愿,不知和襄作何打算?”
和襄语塞,犹豫了一下刚要开口说话,被邢筱筱抢先说道:
“和襄哥哥还要考功名的。”
她说的娇羞,声音便不由的低下去,当目光定在和襄身上,又求证似的追问:“和襄哥哥是不是还要进京去?”
和襄讪讪笑笑,道:“进京当然要去,不过现在还要做其他打算。”
楚应辰问:“和公子可是已有出仕为官的念想,这个正好请先生为你打点。”
邢兆卿笑道:“老夫早就想到了,和襄的事情不难办,最差留在虞城,保证无虞。”
宋韬玉道:“和襄要是为官,此后便是老爷了,也不必再四处漂泊。在此,我借邢老大人的酒水敬和襄一杯。不求和襄日后官运亨通,但求一世顺达,平安和乐。”
邢兆卿听了这话,忍不住感慨道:“韬玉果然不是亲兄胜似亲兄啊。”
楚应辰试探地问:“和襄是有兄长的吗?”
和襄见问,毫不避讳道:“我确实有个兄长,不过他忙于事务,不便与我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