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襄茫然的转动着眼珠看周围，眼前的场景跟梦里是一样的，可是里外都安静得很，哪有柳隽修。

起身下床，走到高柜前拉开屉子，墨绿色的袋子上的字条再次入眼。和襄拿起来袋子来嗅了嗅，明明什么都没闻到，眼泪却掉下来，一颗一颗仿佛砸到心上，又咸又疼。

晚饭后，和襄跟着春云来到东院。

“先前秋芫有点怕生，不过你不用担心，现在好多了，你先别说话，也别靠的太近，我跟她说说。”

两人进了侧院。和襄记得当时住在这里的是凤娘，怎么秋芫也住到这来了，而且春云的话听起来很奇怪，于是忍不住问：“秋芫怎么了？”

群兰和柳苹本来跟在后面，到了厢房门口，她俩先上前推门进去。

春云站在门口招招手，和襄一边疑惑一边轻手轻脚跟进去。

这侧院的厢房跟当初自己在南院住的侧厢比起来，要宽敞得多。和襄听到群兰轻声哄道：“秋芫，你想不想见襄少爷，他回来了。”

没听到声音。

接着是春云说：“傻丫头，跟你说话呢。难道你不记得了――那位和襄少爷，总是被修少爷欺负，在西院的时候，你还伺候过他好些日子呢。”

“少爷……”

这回是个怯生生的声音。三个人都围在床边，床惟也挡着，和襄只看到一双曲起的小腿。

“是和襄少爷！”春云又强调一遍。

“和襄少爷……和襄少爷要读书了，要考状元的。”仔细辨认后，果然是秋芫的声音。听起来痴痴傻傻，不太正常。

“你还记得呀。和襄少爷考上状元啦，你要不要看看？”春云又哄道。

群兰抱住秋芫，轻晃着她的肩膀，指指来人说：“秋芫你看，那就是和襄少爷呀，你可还记得？”

三个人试着把秋芫从床上扶下来，也不敢松手，缓缓移动着往和襄跟前送。

和襄先是看到秋芫削瘦无光彩的容颜，又有看到她高高隆起的腹部，忽然明白了些事情。

秋芫居然还认得眼前这个人，竟主动挣脱搀扶，蹒跚上前，仰起头仔细地看着和襄。“真的是襄少爷！真的是襄少爷！”

和襄一时不敢相信，“秋芫！你？”

“襄少爷不认得我了？”秋芫话语里满是讨好的口气。

身后的三人见状，一下子都紧张起来。

和襄赶忙陪笑道：“不不，我当然认得秋芫，我只是……太激动了，好久没见。”

“襄少爷，好久没见你了，你还好吗？你怎么也不回来？”

和襄的眼眶湿了，一眨眼热泪就滚下来。

秋芫也哭了，双手扬在半空想擦却终究不敢触碰。“真好，襄少爷，我又看见你了。”

“秋芫，你还好吗？你……”

“襄少爷，你的脸怎么这么花，我去给你打水洗洗脸。我去……打水吧……”

秋芫说着话，突然身子一软，手抱在肚子上。

后面的春云群兰柳苹赶紧上前，左右接住她的身子。

和襄愣愣的，不知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