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黎像往常一样8点半准时到达公司,虽然这个公司向来管理不那么严格,但作为名校毕业的她常以苛刻的习惯要求自己——比上司早到公司半小时。--*--更新快,无防盗上biqugexx.net-*--
即使作为秘书,她已经有大半个月都没见到她的直属上司了。
没想到这天正当她推开门,准备像往常一样,不管总裁今天是否能来都习惯性的先煮一壶蓝山时,却在那把老板椅后,看到了正笑吟吟看着他的易骁。
“骁总?”杨黎惊讶不是她看到了总裁,而是,她又低头看看腕表确认了一下时间,是8点半没错……
易骁用手指点了她一下,“不错,是个认真干活儿的。”今天本来心血来潮起个大早,想看看公司有哪些倒霉迟到的让他碰到抓个现行,没想到一早上来就没得个逞。
易骁将背向靠椅靠去,下达了指示:“先把这段时间重要资料整理简单给我汇报一下,然后通知经理级以上9点半开会。”
“好的,”秘书干练回答道:“周总这段时间一直在上海出差,今天无法来开会。”
“我知道,”所以我大早上来了么,“还有陈深来了让他进来一下。”
确定总裁没有任何其他吩咐后,秘书随手把门带上就出来了,深深吐了口气庆幸自己没出纰漏的同时,就坐到她门外的工位上紧急忙咯起来。
易骁边喝着咖啡边向楼下张望,嘴角含着笑得想,今后要好好工作了,为了安华,他也要做个有担当的人。
……
到了下午,约莫着易骁已经处理完积压的工作后,陈深才敲门进入总裁办公室。
易骁正批阅一份合同,见陈深进来后,不是他以往作风那般直接汇报,而是也不说话就那么等着,于是易骁放下手中的笔抬头说:“说吧,怎么了?”
给易骁处理各种各样工作和生活中的事情都已经变成陈深生命中的一部分,因为这些事情他做得得心应手,从来没有让易骁不满意过,但这次陈深真的有点为难了,犹豫片刻后,他还是说:“是小凯,他说想见你,最近每天都来公司楼下等着。”
易骁眉头皱了一下,然后问:“没跟他说清楚吗?”
“说了,也给了他一笔钱,但他没动,就说想再见你一面。”
陈深看得出来易骁轻轻叹了口气,因为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有缠着不想分手的,再给一些钱都会听话的离开,陈深经常想,也许那些人不是没有喜欢过易骁,只是他们最终都会发现,能从这个男人身上得到的只有金钱,类似于感情这种东西从易骁身上绝得不到分毫,所以最终也都放弃了。
最后易骁终于说:“让他上来吧。”
……
当小凯头一次进来易骁的办公室,在那张桌子后见到他思念了两个多月的人正西装革履的站在落地窗旁,他多想上去把这个人拥进怀里……可终究他不敢,只能噙着泪诺诺的站在那里,虽然他等这个机会等了这么久,但此刻却不知道说什么了。
易骁转过身看到小凯后有些不忍,毕竟是他把人带到了这个地步,于是易骁尽量让自己口气温柔的说:“陈深说你要见我?”
小凯生硬的点了点头,然后才颤着说:“骁哥……”哪知话说出来一半,声音就梗在那里,小凯只能忍住不出声,但忍不住肩膀轻微的颤动。
易骁见了跟了自己大半年的懂事的大男孩儿,心里说完全没有动容是不可能的,但因为他现在有了安华,不能任自己陷在其他的感情里,哪怕这个感情是别人想给他的。
易骁走上前,轻拍了拍小凯的肩膀想让他平静,等小凯终于不再抽泣,抬着通红的双眼看上他时,易骁才说:“小凯,其实是我对不起你,起初你不应该是这样的,我也谢谢你陪了我这么久,但有些东西我能给,有些我给不了,你懂吗?”
“这句话我从来没跟之前任何跟过我的人说过,”易骁把手放下,最后看着小凯说:“即使我们断了,但今后有任何事你都可以找陈深,开个店也好,做点生意也好,我会跟他说,他一定会全力帮你。”
不想这么狠心驱人离开,易骁打算让小凯在这屋子里冷静一下再出去,于是先迈开步向门口走去,而在他手放在门把那一瞬间,小凯忽然转身问:“陈医生是那个人吗?”
易骁侧背着他顿在那儿,最终点了点头才开门离去。
……
明天还有一个病人的会诊,没定上机票的安华只能做高铁回去,这次开会听取了很多顶尖医学专家对心外科一些病历的研讨,也让安华决定回去把正打算发表的论文完善一下。
五个多小时的高铁时间并不算长,但昨天会议时间太久有些疲乏,安华靠在座椅上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人都会有这种感觉吧,即使在睡觉时有人盯着你,也能感觉到他的存在,于是安华慢慢睁开了眼睛,紧接着有着英俊好看的几天不见那个人的面庞就出现在了他面前。
“醒啦?”易骁笑着问。
安华侧起身看着易骁,用了几秒才确认自己不是做梦:‘你怎么在这儿?’刚才这里坐着的明明是个女人。
“哦~~说来巧了,刚好来这边开会,这不没定上机票么就坐得高铁,没成想这都能碰见,你说咱们两个算不算有缘。”易骁怕安华嫌烦,怕安华怨他上次不是说好了想见面再见面的吗?可是易骁没成想开个什么医学会要一周的时间,迫不得已只能去安华的医院打听了一下,出卖色相的让医院的小护士告诉他安华今天的行程,这才打个了飞的过来想把人接回去。
安华有些无奈的听着易骁这些词穷的解释,忽然觉得这个人怎么能这么有耐心的做一件事情,他有些好奇的:‘怎么找到这里的?’
知道也瞒不过去,易骁颇不好意思的笑了说:“一个个车厢找呗,刚才你睡得实,没见到我是怎么讨好那个大姐才让她换座儿的。”
易骁把一个食盒放在安华前方的小桌板上说:“快吃吧,上车前刚买的,这个城市最好吃的小笼包,应该还温的。”自己则拿出乘务员刚刚发的小食袋打开看看,“别说,现在这高铁不错啊,也挺舒服的嘛……”
安华看了看旁边正在调整靠背让它更适合自己身材的大个子,又低头看了看手中还温热的小笼包,这一刻,被照顾的温暖感觉就那么在心底升起了。
……
车又开出去一个多小时,突然车内响起了广播声:“各位乘客您好,12车厢有个孕妇现在身体很不舒服,而到达下站还需要半小时的时间,请问车上是否有医生资格人士或学过应急救助的人士在,请麻烦速来12车厢帮忙,如果找不到位置,请联系下各车厢乘务人员,他们会指引您过来。”
安华所在的是七车厢,听到这个广播后他和易骁互相对视了一下,而后就没有耽搁片刻的马上起身向车尾方向走去,易骁什么也没说,只是急匆匆的跟在他身后。
等安华到达12车厢时,他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想跟别人说我是医生,但由于不如在医院交流起来那么简单,安华只能拨开慌乱的人群,试着往前走近些再说。
这时,一直追随在他身后的易骁绕到他前方,边以高大的身躯替他拨开人群,边喊到:“这有医生,先让一让!”
听到这句话,或帮忙或看热闹的人终于向两侧散去,易骁拉着安华到了看似已经昏厥的孕妇身旁时,一个列车长穿着的人看着易骁着急的问:“你是医生吗?”
“我不是,他是。”易骁把安华扶到了人群前,“他姓陈,是北京最好医院的医生。”
列车长听到后,赶紧把安华拉到前面,指着已经在旁边哭哭啼啼的男人说:“先别哭,先说说,你爱人什么个情况?”
男人见到医生来了,终于像看到救星一样,用有些南方口音的方言说到:“我媳妇怀孕六个月了,前一段时间忽然说心脏不舒服,总说胸口发闷,我们那个小地方看不了,就想带她去北京看看,谁知道刚才就说胸闷的厉害让我去倒杯水,我拿回来后她就不行了,怎么叫也叫不醒……”接着转向安华着急的说:“大夫,你快帮我媳妇看看,咋子回事嘛,刚才还好好的呢。”
听完男人的描述后安华急忙走过去,先试了试孕妇的脉搏又翻看了孕妇的眼皮,在他刚想问‘她胸闷多久了’时,忽然意识到无法与别人交流,这时就看到易骁对他说:“你想说什么,我说给他们听。”
颇为感激的看了看易骁后,安华手语表达了出来想问的问题,易骁转过看着还在哭着的男人问:“你爱人这样多久了?”
但男人看到这样的两人后却顿在那里,不仅仅是这个男人,周围的人看到这样交流的两人后都有些诧异,只见男人惊讶的张大嘴巴问:“他是个哑巴?哑巴能当医生吗?”
易骁眉头都竖了起来,如果不是看在这个男人老婆还在昏厥的份上,他一定会上去给他一拳并骂回去:“你他妈说谁是哑巴呢!”但此刻他知道不能这么做,只能用尽自己最大的毅力忍着说:“他是不会说话,但他是最好的心脏科医生,你到底要不要让他帮你老婆看?”
男人起初愣了几秒,但旋即马上用力的点头说:“要的要的……我媳妇大概从一周前开始胸闷,有时候胸口还说泛疼。”
‘家族有什么遗传病史吗?’安华表达完,易骁紧接着就“翻译”,车上的人就看着这三个人进行着如此神奇的交流。
“没有,她家里人身体都好得很,没有什么遗传病。”
‘最近一段时间生病过吗?譬如感冒发烧?’
焦虑的思考了几秒,男人忽然想起来似的叫到:“有的有的,半个多月前感冒过一次,当时吃了点药就好了,后来也没在意。”
安华又看了看孕妇苍白的脸颊以及额头的虚汗后说:‘现在没法很准确的确诊,但这种情况不排除心肌炎的可能。’
待易骁翻译完,乍听到这个和心脏有关系的病后,男人瘫坐在地上继续断断续续的哭说:“那可咋子办啊!我媳妇是不是没救了,可怜我的娃还没出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