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被风吹皱了脸庞,渐渐地聚集到了一块,风声呼啸而来,吹得房间的窗帘呼呼作响,凌冽的风趁着洞开的房门一股脑的冲入室内,带来一股冷冽的寒意。
船只猛烈的摇晃着,伴随着人们的几声惊叫,余秋拎着小孩儿回到了他们的房间。
随着“砰”“砰”“砰”接连三声闷响,船只渐渐的平稳了下来。
“刚刚?”徐骁不安的看了眼窗外,他们是在第二层的四角之一,窗口朝两边儿开,为了打稳支柱还特地做的更大了一些,全船最大的窗口之一。
可以轻而易举的看清外面的状况。
“抛锚。”秦帆说。
“抛锚?!能抛哪儿啊?”徐骁问。
“不知道。”秦帆默默摇头。
“海底。”阿七默默地说道。
“???”其他八人外加小屁孩儿。
面对着几人疑惑的目光,阿七:“……”ZZ*9?orz。
“我猜的,就我们现在在的这个地儿离岸边少说也有百米。再说了我们船上的动力说到底是不足的,而动力不足是没法儿推动铁链突破海水阻力过百米,还扎到东西上的。”
“可如果是竖直向下对铁链产生推力,越过百米一举入土,也不是不可以的。”
“为什么说突破海水阻力?不是可以在空中吗?”伍一突然开口道
“你有听到铁链的摩擦声吗?”阿七皱着眉打断了他,“而且上船的时候我有看到过几处凸起在水下,我也不能打包票是不是它,但我想应该是,而且声音又那么闷。”
几人或懂或不懂或不懂装懂地点着头。
“可如果是它发挥的功能,那我觉得我们可能放心的太早了,因为到现在了都只有三声,我看到了有四个孔,应该是有四声才对的。”
“……哦。”关键时刻有一个心细如发见多识广的学霸在身边还是很重要的——伍一。
“不是,好好的我们为什么要讨论这个问题啊?”
徐骁百无聊赖的砸到了沙发上,身为理科学渣们的代表,他连除了最基础的力学还记得这么点,而且仅用于答题,其他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虽然说现在讨论的问题其实一点也不高深,甚至完全没有涉及到专业知识。
“无聊死了。”徐骁嘟囔着说道。
“因为无聊啊,马上要下雨了,又不能出去帮小黎找哥哥,”老六叹了口气,扭头对着小孩儿装可爱,“小黎吖,乖,不哭了好伐?等雨停啦我们就去找哥哥吖!”
小黎瘪着嘴,憋着泪,小幅度的点了点头,嘴里细细地咀嚼着什么,那是秦帆他们从船下偷偷带上来的一些干粮。
水汪汪的大眼睛已经哭成了水汪汪的小眼睛,肿起来了。
徐骁怜爱的摸了摸小黎的头,刚刚就余秋把小黎扔下来的架势,他还以为这小姑娘得嚎上个三天三夜才能停呢,结果从头到尾都只是默默地啜泣。
数道略带埋怨的目光看向罪魁祸首,罪魁祸首余秋正瘫在沙发上,嚼中午伴着肉夹馍一起发放的维生素片,顺便和新来的两位队友聊天。
接收到他们的目光后扯开嘴角笑了一下。
“……”不得不怀疑他根本没有想过他们看他干什么。
-***-
“就是这样啦,我是你以前乐队的,算是赞助人吧,你以前经常去我们酒吧的,还和……阿然混的很熟,之前阿然嗓子发炎,我去救场,也和你搭档过的。”简澄说,“啧,你全都不记得了吗?”
“啊,我不记得我认识你了,其实你说的那个阿然,我也不记得了。”余秋抱歉地笑了笑,说道:“我……除了身边经常接触的几个人,其他都不记得了,就连我爸我妈我都……”
余秋的声音戛然而止,简澄的眼神很奇怪,感觉就像,就像……说不上来。
就是很不舒服。
“你……”简澄迟疑了一会儿,说道:“你刚刚是说,你爸妈?”
余秋没有回话,失忆失的彻底不正常吗?至于这么惊讶吗?
“你,还真的是什么都忘了啊。”
这是简澄第不知道几次说这句话了,余秋有些不耐的皱着眉,直接问道:“什么意思?”
“唉,就是字面意思,你爸妈……对你不算好,记不起来最好。”
“你怎么知道?”余秋笑着,眼中却不带半分情绪,这是他惯常生气的模样。
“就冲着他们放任你一个人不管,连生活费都不肯给,十二岁出头的小孩儿就跑来店里说要打工,”简澄自是察觉了,冷笑着说道,“就这一点,他们的精神关怀和物质关怀就都不够,而且你在店里待了五年多,就没见你提过你爸妈。”
余秋随意应了一声,又问道:“我在你店里工作了五年?”
“啊,五年,后来你就去高考了嘛,考完也来店里驻唱,可也没唱多久,也就一两个月,再后来,也就没再来了。”简澄叹了口气,时光荏苒,初见时还是小豆丁呢。
“那你多大了?”
“……”简澄秀气的眉毛抽了抽,“你丫问一个女生年龄,你要死是吗?”
余秋半眯着眼没说话,到底还是给她留了几分面子,没再继续问下去。
转移战场,转战齐雨!
***
“轰隆——”
伴随着雷鸣电闪,雨幕渐渐垂下,搅动着沉静的海水,豆大的雨滴拍击在船身上发出清脆的“滴滴哒”,不少雨水落在船中间的平面上,通过环形的船只构造,敲响了空旷的“哗啦啦”。
雨声里还混着几声抱怨和一声痛呼。
“啧,这小子真没劲儿。”
“下雨了,走吧。”
“不肯进队还敢进来找人?揍不死他!再说了,谁知道他那结巴妹妹去哪儿了?一天天的就知道闹事,晦气!”
“就是!”
“一个人进队就算了还想着带一群拖油瓶?本来物资就不够分配,当这船上饭是好吃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