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啊!”文军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喊声,大地都为之颤抖,文军更加信心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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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手指!我害怕!”沈青枫坐在窗沿上哭得花容失色。
“怂啥!趁他们不在赶紧跳啊!涛啊!想想你涛出去的美好生活啊!”金手指在沈青枫脑子里疯狂加油打气。
沈青枫害怕地闭上眼,在金手指的再三催促下,奋力一跳——好不容易翻墙出来,必须逃走!
跳到地上的时候,沈青枫明显感到脚腕一软,幸好没什么大事。他立刻往军营外跑!
“干的好哇!!”金手指仰天大笑,“我们自由啦!!”
沈青枫满脸兴奋。
跑到大门口,跟拓跋庭的马撞了个满怀!
沈青枫满脸惊恐:“?!”
拓跋庭愣了一瞬,随即脸色大变:“你出来干什么!!快回去!!”
沈青枫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就看见了不远处皇甫殇的脸。
沈青枫顿时心如死灰。脑子里是金手指绝望的大叫:“完了!我们完了!”
皇甫殇果然看见了趴在地上的沈青枫,一脸的“原来如此”,笑容越发诡异。他叫来身边的士兵,眼底满是狠辣:“去,告诉文帝,”
“将军府五少爷百里青——叛变敌军。”
拓跋庭一个翻身,都到家门口了,也不能让人欺负了去。他恶狠狠地用剑直指皇甫殇:“拿命来!”
皇甫殇笑吟吟地挥挥手:“大家都看见了吧,百里青叛变了。谁要是能活捉到他——”
“赏金千两。”
文军沸腾了!看沈青枫的目光仿佛看一座会移动的金山!
大军咆哮着向沈青枫冲过去。
拓跋庭咬咬牙,刚准备和他们拼了,就看见有一人策马扬鞭奔腾而来,黑发共衣袍翻转,马蹄同沙尘飞扬。他几乎是飞到沈青枫旁边,一个漂亮的翻转,就把沈青枫捞到了马背上。
沈青枫坐在赫连珒前面,听见赫连珒喘着粗气,和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热气,大脑瞬间死机。拓跋庭看见赫连珒,如获大赦:“你终于来了!”
赫连珒目光阴冷,仿佛淬了毒般:“来晚了而已。”
“都看见了吧!!皇甫殇的笑容越发张狂,“百里青和北荒王赫连珒共乘一骑!”
“证据确凿!”
赫连珒丝毫不怂,随手一抛,那手中的剑便直直地飞向皇甫殇,剑尖泛着寒光,折射出皇甫殇令人胆战心惊的笑容。
皇甫殇一个后仰翻下马,毫发无损风度翩翩。可怜他的战马,长嘶一声轰然倒地。
沈青枫靠着赫连珒的胸膛,脑袋嗡嗡作响。赫连珒快速有力的心跳顺着温度清晰地传进沈青枫的耳朵,隔着布料,赫连珒的体温也仿佛顺着他的后背传入四肢,流进心底。
太近了!沈青枫感到头晕目眩。
赫连珒带着他,骑着马,深入敌军内部,见一个秒一个。他一柄不知哪来的长剑虎虎生威,剑尖绽开无数血花,穿透无数人的躯体。沈青枫感觉像是自己在杀人一般,瞪着眼睛不知道干什么。
赫连珒将他保护得很好,没让一个人伤到他。只是两人的脸上,都溅满了温热猩红的液体。
渐渐的,文军看到沈青枫再也没了狂热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恐惧。他身后的那个人,仿佛去地狱走出来的修罗,举手投足间定了无数人的生死。
见大势已去,皇甫殇心道不妙,立刻撤退。等到赫连珒手刃最后一个来不及逃跑的文兵后,他低头。
怀中的人已经吓晕了。
当天晚上,将军府就收到百里芙蓉的加急密信:“五哥叛变,宁王不日便要上奏给文帝,爹和哥哥立刻逃!”
百里傲大惊,当晚遣散所有仆人,带上妻子和儿子们,收拾了家当,连夜逃走。
果然,第二天一早,文帝听说此事,震怒,下令立刻盘查将军府,但是空荡荡的将军府早已人去府空。这更加坐实了罪名,于是高高在上的将军府,一夜之间成为全文国的通缉罪犯。叛变敌国,罪大恶极!
“爹,”乔装成普通人的百里弘担忧地开口,压低了嗓音:“我们去哪里呢?”
百里傲浑浊的眸子中透露出无限沧桑,但坚定的目光一直没有变过:“我们去找小青。我不信,他是自愿叛变的。”
“我也不信。他一定是被迫的。”百里晨叹了一口气,“希望他安好。”
于是,一辆看上去平平无奇甚至简陋的马车,躲开盘查,连夜赶往北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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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枫醒来后,已经过去三天了。
他感觉口渴的厉害,偏偏整个人脑袋发晕,四肢无力,感觉死而复生,一点力气都没有。
他感觉脑袋一阵阵地疼,还耳鸣,特别难受,几乎要哭出来。眼珠一转,看到了在床边托腮闭目的赫连珒。
“唔……”沈青枫吃力地发出一阵嗓音,眼眶通红。
赫连珒立刻睁开了眼,看到鼻尖泛红脸色苍白仿佛一夜之间瘦的皮包骨头的沈青枫,惊喜道:“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