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
一朵迷你火莲在卫桓面前炸开, 小小砰地一声, 让卫桓一瞬间回神。他抬起脑袋, 又摇了摇头, “我没事, 可能是有点累, ”他笑了笑, “哎, 虽然我很强，但我毕竟是人类, 要说身体素质肯定赶不上你们啊。”
景云一脸担心地看着他, “那……那我们还去吗？要不休息一晚上再说？”
卫桓笑道，“当然得去！”
景云伸出自己两只手，“要不我给你捏捏肩？”
扬灵嗤笑一声, “你能把他活活捏死。”
“那确实……”卫桓笑嘻嘻地躲过景云伸过来巨力小手，反过来揽住他肩, “早去早回啊。”
燕山月沉默地看着他, 见他脸上笑渐渐消失, 眼睛再一次垂下来。
猜也猜得到是为谁露出这样表情。
云永昼最后那一句始终盘踞在卫桓心头, 久久不散。
他说不想等, 是什么意思？
一向总能给自己找到台阶，无论发生什么都能合理化卫桓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去替他找理由, 好像无论怎么想, 不想等就是不想等。
[我开个玩笑而已, 走啦云教官。]
他用以往那种开心快活语气将这句话用传心说出去, 然后仓促断开了他们之间联系。
没有什么比找回真相更重要。卫桓说服自己。
“你确定邢老师知道我们出去事了对吗？”燕山月再次确认，“万一在无启真遇到什么，我们要第一时间联系他。”
卫桓点点头，切换上战斗服，“校长会转告。”
说完，剩下三人也都换上战斗服，三红一蓝，从卫桓划出结界圈中穿越出去，不到片刻，他们就从炎燧一个小角落来到了山海外。
刚出结界，卫桓就角落处瞧见一个穿了一身黑还带着黑色眼罩家伙，靠在墙上，低头盯着自己手腕上投射出全息屏幕。
“清和？”
对方也看到了他，手往兜里一插走了过来，“哟，你这一身红不拉叽还挺帅。”
“会不会说人话，”卫桓掰了一下手掌，冲他挑眉，“你是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清和看了他一眼，“这个一会儿说，不是要去无启，赶紧上路吧我们。”见清和一脸准备就绪样子，卫桓有些懵逼，“哎等等，是我去，又不是你去。”
“你脑子抽风了吧，”清和有些气，“是你跟我说让我跟你去无启啊，不然老子冒这么大风险上街啊。”
看着清和一脸莫名，卫桓调出自己简讯记录。
[半小时后见面，时间不多，今晚我们要出发去无启找暗巫查招魂事]
卧槽，真少了[等我回来应该就可以知道有关招魂一切了]这半句。
都怪云永昼，害得他心神不宁，发条简讯都出错。
卫桓不好意思地抬头，看着清和一脸[老子可没错]表情，“那什么，是我搞错了，我给你少打了半句话。”
后面三人忙着憋笑。
清和一副大爷样儿，“我不管，我都准备好了，枪都备上了。你们要是不带我去，我就不把我得到情报告诉你。”
“你一个人类，去那种地方就是送命啊。”卫桓无奈皱眉，“那可是妖巫。”
清和仍旧不搭理他，倒是景云凑上来，手指戳了戳清和胳膊，“你、你是人类？”
“对啊。”清和瞅了他一眼，“有什么问题吗？”
景云摇摇头，“可是……你身上怎么会有妖气呢？”
对啊。
卫桓这才发现有什么不对，“我靠，你该不会是骗人吧。”他抓住清和肩膀，又扯开他脸上眼罩，眼罩啪叽一下弹回去，“你是什么妖怪！为什么要假扮成人类样子！你是不是把我清和吃了？”
“我清和？？？”扬灵和景云异口同声，连眼睛都是同步瞪大。
燕山月举起手，“已经录音了。”
卫桓立刻撒手，“快删掉。”
“你是智障吗？”清和被卫桓折腾得白眼直翻，撸起袖子露出自己手腕，翻开来给卫桓看，“我一个人类，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在昆仑虚大街上走动，你以为我是你啊，有个官二代大妖怪包养。”
扬灵一副吃瓜愉快表情拍手，“会说话就多说点，本小姐给你开个演唱会。”
卫桓每次跟他说话都气得半死，“嘿你这小子怎么说话呢！什么官二代大妖怪，你以为你爷爷我是二奶啊！”
景云来回看着两人：“押韵了……”
燕山月走过来，看见他两个手腕上各有一个蓝色横痕，于是伸出手指抹了一下，碾开来，“是妖血。”
卫桓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他绕到清和背后查看，果然，他后颈也有同样痕迹，低头一看，两个脚腕上也各有一个。
“喂，这是谁教你？”
“那还能有谁，我们老大啊。”清和放下袖子。
“你们老大去见过你？”
“他还给了我一个小罐子，让我按照他说一样划一下，出门可以掩盖人味道。”
“这是冰蚕血，妖气很重，又没有毒。”卫桓解释道，“按照这个抹血顺序，可以在你身上结下冰蚕封印，虽然不是很强封印术，但可以抵御轻度攻击。”
清和略微讶异地撇了下嘴，“你还挺懂。”
这些东西不是一般妖怪知道，卫桓也是以前听父母说过，战场上很多难民为了避免被攻击，会抹上妖血，但大部分妖血对人来说都有毒，何况冰蚕稀有，不是一般妖能够找到，哪怕是在山海上善，冰蚕也不超过十个。
他越来越好奇这个名叫雨生组织头目究竟是什么来历，一方面能把清和这样人类带到昆仑虚这种连普通妖怪都来不了地方，还能给他弄到冰蚕之血。
绝对不简单。
“这些都不重要。”燕山月开口，“你想好了吗？要不要带你朋友一起去。”
“谁是他朋友？”“谁说他是我朋友？”
两个人异口同声，然后尴尬地撇开脸。卫桓直冲燕山月使眼色，小声逼逼，“你别当着他面儿说啊，太给他脸了吧……”
清和切了一声，“你甭废话了，赶紧走走走，天都黑了。”
没办法，卫桓最后只好妥协，清和虽然是个人类，但各方面能力都挺优秀，枪法也是一绝，于是也就带上他了。
“我可警告你啊，到时候遇到危险别哭着喊你爷爷我。”
“你爷爷我会保护你。”清和顺着话，拍了拍卫桓肩。
气死了。
他懒得再跟清和斗嘴，开始默念上次从珏老板那里拿到结界密令，指尖冒出红色妖光。卫桓随意画了个圈，红色光圈越来越大，渐渐地扩散到大门那样高，不疾不徐朝他们平移而来，吞没不见。
只一瞬功夫，他们从昆仑虚街角穿越到无启结界入口。卫桓过去虽然从未来过这个地方，但和心里想象大差不差，结界圈光芒逐渐淡去，他们视野变暗。
“这里好黑啊。”扬灵望着四周围，依稀可以辨认出洞穴模样。景云拍了拍他肩膀，小声说了句，“没关系。”
“还行。”清和瞅了一圈，“一般般黑。”
“我用莲火照一照？”她提出建议，“要不然用山月姐姐狐火。”
“都有光了，还要什么火。”
话音刚落。卫桓腕间手环幻化成一阵弥散开来光圈，这光忽地飞射出去，如同流星喷薄。一瞬间，星星点点光芒将整个黑暗洞穴充盈起来，黑暗变通明。
景云都看呆了，忍不住感叹道，“和云教官结契可真好啊。”这话一说出来，扬灵双马尾一甩，揪住景云脸蛋子，“你羡慕什么，我哥哥不好吗？”
俩小家伙又开始折腾起来，卫桓环顾四周围，看起来好像就是一个普通空荡荡洞穴，里面什么都没有，四面是土。
他们现在站着地方是一个土台，两层台阶下就是一片平地，隔着大约五百米地方看起来像是洞穴尽头。卫桓手略微摆了摆，光芒在他操控下汇聚起来，照亮那一端。
上面有一扇大门。
扬灵也发现了，“那个门进去是不是就是无启城？”
“应该是。”
卫桓虽这么说，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于是摆动了一下手指，一抹金色光芒在半空中旋转，幻化成一柄金色匕首猛地刺向地面。
“你在忙活什么？”扬灵性子急，问个不停，“为什么要捅地面？”
匕首嵌入泥土之中，卫桓皱了皱眉，手微微一抬，悬空匕首抽出，悬浮片刻后回到他手中。卫桓用手指抹了抹到刀刃上残留泥土。
“别磨磨唧唧了，我们赶紧过去吧。”扬灵三步并作两步下了台阶。
指腹泥土，消失了……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