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经历数百年都没有人解破的咒言!
也从来没有人能逃开过的宿命!
雨后,清晨。
冉冉的轻纱似的寒烟自林间里升起,江南的林木葱郁经过昨夜的那一场雨水洗涤之后显得格外新绿。绿叶上的水气还未干透,在叶尖形成水珠滴落。
有风,轻风。轻风里秀发飘飘,如同春风卷起的一缕轻纱,又恰似碧池上的飞絮。
林间杂草丛生,水气更重。一路走来鞋以湿透,脚底稍觉微寒,就连衣袂也因为沾了一路的水气变得有些湿重。
但在这少年冷漠的半张脸上瞧不出任何一丝表情,他嘴唇很脖,鼻子挺直,偏长的额发遮过了双眼所有以只能瞧得见他如削的半张脸。
风吹过来,有意无意的卷动着他额前的发丝,在那一瞬间!似乎隐约在那额发下隐隐有两点寒光暗露!就好像是寒夜里划过的星光,有些冷漠,亦有些悲伤!
“她死了?!”低沉而沙哑的语声,阴柔中带着些许性感。
他冷漠的半张脸上仍旧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他走得很慢,脚步极轻,心却很沉重。
因为来时有人对他说过“没有人可以改变那道咒印所诅咒着的命运,即便是赫连他也不能!”
“即便是赫连他也不能?”西门彦似乎有些不信。
可是心脏却莫名的像是被什么给锥了下!
出了木林,望处是一碧如洗的芙蓉海。芙蓉叶上水珠泣露,滴入水中,芙蓉水以经失去了它原本的清澈。
水面上狼藉的飘过来几片花瓣,就因为昨夜里的那场雨水让它失去了原本的容颜,早已辨认不出它的芳名,晨风吹过来,携着微微的冷意和芙蓉水的湿气,自然也送来一阵不知名的花的余香。
轻烟顺着山脉爬上山峰,于是东面的峰顶就出现了红霞,红日在这里崭新露头角,天地万物开始争华。
他远远的立在河流的彼岸。
远处银装尽散,举目远眺河流对岸隐隐现出桥梁水阁,青瓦等建筑物的轮廓。
初晨的第一缕照落下来,水阁在绿柔上投下长长的阴影,九曲桥梁连接着岸上青石铺成的古径,桥下斜阳照水,一河新绿。
朱檐上的青瓦水气渐渐干透,朱檐下的锁窗是能工巧匠精心雕刻而成,就连窗纱竟也是用琉璃装饰而成的。
屋檐就像是阴云一样遮挡了夕阳的斜照,然而映落在那石阶上夕阳的光辉复映到琉璃窗上,像是白玉一样发着淡淡的柔和的光。
淡淡的柔和的光线透过琉璃窗映入屋来,映落在那张床上,柔软的面料却乱的一踏糊涂,不知是那位佳人晚睡起来懒得去大理。
他用指尖轻轻划过用金线绣成的芙蓉花的图绘,手指却又忽然握紧,连同被裖紧紧握在手里。由于握得太紧了在他光滑的手背上露出一根根淡青色的脉络来。
昨夜的那场雨下的很大。
雨水打落在庭院里青石板上的声音,打落在瓦槽里青瓦上的声音,瓦槽里急流的雨水冲大石阶的声音,就像是在为谁弹凑的一曲诀别的琵琶!
然而自己的心就像是那琵琶上的三两根玄!
哭声!这个世上最无邪,最纯净,最动听的哭声,从屋子里传出来。
这一刻…
他是该哭?
还是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