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龙匆匆离开，艾瑞安没有即刻走出书房，她没力气了，也没精力再去应付任何人任何事，只想等盘龙回来告诉她答案……

告诉她什么呢？艾瑞安脑袋里一片空白，事实就摆在眼前，哪里还需要再说什么。

盘龙并没有让艾瑞安久等，他很快转了回来，不过他还带了一个人来，是面无血色，身体冰冷菲力。

再见到菲力，艾瑞安两行清泪落下，菲力紧走几步抱住了她。

“对不起，是我不好，把你吓坏了。”

再恐怖的真相也无法阻拦汹涌而至的爱意，艾瑞安回抱住菲力，“不，我不需要你说对不起，我只是需要时间来消化。”

窝在菲力怀里，艾瑞安哭得酣畅淋漓，哭够了，吸着鼻子问菲力，“我可以说句话吗？”

菲力温柔地回答，“好，你说……”

“能不能准许我帮你洗个澡？”艾瑞安小心翼翼地商量。

去到异界后先是被亡者撕咬，之后，又是与狼为伍，又是与亡者共处，一个个都是臭气熏天，腥气扑鼻，再加上遭遇异族对战和每日必须吸血裹腹，菲力知道自己身上的味道绝对不妙。

“当然，不过不必你受累，我自己来就好。”

“我不是在嫌弃你……”艾瑞安才说了一句，便接连打了几个大喷嚏，很抱歉地瞄了眼菲力。

“我先去洗澡。”

菲力退后几步，向门口走去，忽然手被一只柔软温暖的手握住……

“我说过，我也要去。”

艾瑞安温柔而不容拒绝，菲力笑得很甜。

只要她的菲力能和她说话，还能冲她笑，她已别无所求，不管菲力变成什么样子，她都还是喜欢，想通了这些，艾瑞安的眼底满是欢喜，再无半点恐惧。

小费朗趴在窗子上，望见艾瑞安和菲力回来凰宫，欢喜地飞奔过去。

菲力接住小费朗把他抱起来，小费朗粉嫩的小脸贴着菲力的脸，莲藕似的手臂圈住菲力的脖子，高兴得笑个没完。

“什么味儿？”有宫人吸着鼻子咕哝。

艾瑞安转头吩咐奥蒂丽娜，“去为王后准备洗澡水。”

奥蒂丽娜已经发现气味是从菲力身上散发出来的，忙点头直奔楼上。

菲力完全听得到宫人们的小声议论，有些尴尬地扫了眼艾瑞安。

“走吧，我们进去。”

艾瑞安一脸幸福的挽住菲力的手，对于宫人们的议论置若罔闻。

听说艾瑞安要服侍菲力洗澡，小费朗知趣地要求菲力放他下来。

担心自己身上太臭熏到小费朗，菲力放他在客厅沙发上，和艾瑞安一起进了浴室。

“我自己洗就好……”菲力不想艾瑞安受委屈，从宫人们的反应来看，他身上的气味实在是太难闻了。

“不，我就要……”艾瑞安摆出女王气势不容拒绝，菲力甘心服从，只是有点不忍。

脱下菲力的衣服，艾瑞安发现菲力身上一点抓咬伤痕也没有，不免感到奇怪。

“已经愈合了，现在无论我受多重的伤，也可以很快愈合。”

“这倒是件好事……”艾瑞安由衷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