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偷听我们讲话？”

“你要去哪里？”

伊尹缗不答话。

“魔界吗？姑姑可是不让咱们踏入魔界半步的啊！”

“谁说我要去魔界了？快把袋子给我。”伊尹缗抢了过来，打开袋子，挑了一个大的果子开始啃，一面啃一面想事情。

姑姑不在，伊尹缗姐弟两人独处，不约而同变回原形。

白猫和小柴犬一起趴在床上，就这样默默过了许久。

“子宁，我都啃了两个了，还是没什么感觉啊……”

“会不会是姐姐吃得太多，对无忧果产生抗力了？”小柴犬的头搭在腿上，眼睛一眨一眨，都快睡着了。

白猫翻了翻袋子里剩下的无忧果，“这个果子是今年最后一批了，效力很弱……”她拿起一个，举在弟弟的眼前，“要不子宁你也吃一个，说不定就能够记起来你从哪里来，找到爸爸妈妈呢！”

“额……我不敢。”小柴犬连连摇头，还扒拉着小短腿儿悄悄后腿，一不小心，就从床上跌落下去，摔了个四脚朝天，短腿儿直扒拉……笑得白猫翻来覆去地打滚儿。

许多年来，伊尹缗总是梦见那个叫做樛木的男人，小的时候梦见的不多，一遇到生病、受伤等身体虚弱的情况，那个男人在梦里出现的频次就会变高。

后来有一次，伊尹缗去聚妖阁玩儿，因为好奇食下了几枚无忧果，竟出现了幻觉，幻觉中她看见了梦里的男人，异常清晰。食了无忧果后的几天，梦里出现他的次数也增多了。

白猫在大笑之中，化作了人身，她翻身趴着，摸摸小柴犬狗头，道：“子宁，你可知道妖界哪里有一片漫无边际的湖？”

小柴犬也变作人身，他的样子不过十六七岁，一脸天真像，咧开嘴一笑，像极了小孩子，让人看着很是舒服，“姐姐是不是这次梦见樛木哥哥的地方，在湖边呢？”

伊尹缗敲了敲他额头，翻身仰躺着，双手枕着头部，“那片湖，充满了雾气，像在仙境里，你说，那个地方会不会是在仙界……”

“说不定是在魔界呢！还是别去找湖了，上几次找的林园、高山、大海，还有偷偷去人界的北京找的宫殿，不也一无所获！”

“那根本就不是北京故宫，听说是横店，人类拍戏的地方。”

“人类真奇怪！”子宁回想了一下去人界的经历，连连摇头，“我再也不想去人界了。姐姐，你一定要找到那位叫做樛木的吗？”

伊尹缗斜了大眼睛看他，顿了许久，“嗯……总觉得他是我心中的一个结，不打开，我就不舒服。难道子宁你就不想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父亲母亲是谁吗？”

子宁摇头，“我只想永永远远留在姐姐身边。”

子宁是寤言姑姑捡回来了，它既没有什么传奇故事，也没有什么背景。正是因为子宁的身世一片空白，伊尹缗才觉得奇怪，因为作为万妖之首的姑姑，才不会随意就捡一只普通的狗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