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两次,从舟都分不清姜寄北是不是热血少年漫里经常惹麻烦的女主角,或者又是苦情剧里爹不疼娘不爱的女主角。
“啧。”
姜寄北陷进了
“我怕了,我怕了行不行?”
姜寄北失去意识之前看见的那双赤红双目像是穿透了层层迷雾,最终将黑暗刺破,却让他眼前的所有染上令人恐惧的血红。那种急切的目光,真的是刺痛人心。
醒来时,心电图平稳地跳着,压在脸上的呼吸罩存在感强烈得有些突兀。
医生围上来,七嘴八舌地和他说了什么,他摇头又点头,使劲闭了闭眼,才看清一个医生哪里来的“七嘴八舌”?
他大概是睡糊涂了。
接着,有几个人走进来,围着他问“怎么了”,但最终发现了他这时候根本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才作罢,站在一边看医生给他做检查。
“奇迹,这么快就能醒过来,看来患者的求生意识还是很强的。”感慨完,医生说起了正事:“患者摄入过量致幻剂之后脑功能一定会有一定程度的损伤,在这一段时间里,最好不要让患者一个人待着。”
医生这样说,姜寄北恍惚之中听见了几个关键词,心中奇怪自己什么时候摄入了致幻剂。
这时又听另一个男声说:“那就好……那另外两个人呢?”
“那位老先生只是累了而已,不过他心脏功能有些不好,建议坚持用药。”
“他不是一直有在用药的吗?”这气若游丝的声音是林成雪,他胸口被吴棋轩拍伤之后昏迷了一段时间,也正是在那个时候吴棋轩伪装成了管家去接近姜寄北,所以现在的他更是梗着一口气,这时候非要萧竹推着他过来。
江天一看他一眼,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却没有说什么。
“那是糖豆,”医生哭笑不得,“不过糖豆也不能多吃,他这个年纪那一口牙还要不要了?”
“那还有一个呢?”眼看着这位医生的话题就要朝口腔卫生的方向跑了,江天一适时插入。医生拍了下脑袋,笑道:“瞧我这木鱼脑袋。不碍事,挥发地不多,他吸入的更少。”
“那现在?”
“还是那句话,累了。不过,他什么时候醒来就看他什么时候愿意醒了,如果有些事挂着,比如早课什么的,估计就会醒了。”医生俏皮道。
这意思,就是和睡着了没什么两样。
他们这会儿说了一大堆,病床上那个昏迷了十个小时就醒来的病人这会儿又混睡了过去,医生检查了一下,对三人做手势示意出去。
三人到了外面,医生压住了脸上的笑意,努力让自己看上去严肃一点:“还有你们拿来的那些药……十瓶里有八瓶是安慰剂和糖豆什么的。”这事真的不是他故意压不住笑意的,虽然这么说有点夸张,但实际上是差不多的。
“辛苦了。”江天一向医生道谢,他知道这件事是化验科的医生们加班加点弄出来的,据说近十个人还弄了一晚上,不为别的,就为他们出现时一个一个的都十分精彩,姜寄北更是快没一块好皮了。
医生收敛了嬉皮笑脸:“咳,不辛苦。剩下的就是一瓶消炎药,一瓶抗抑郁药了。你们……谁是抑郁症?”
“从哥?”林成雪回忆,从舟擅长把自己逼进死胡同,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江天一否认了他的想法:“不是他。”
“是有什么问题吗?”
“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在血液分析出来之前也不好确定,”医生为难道,“MAOI的副作用太多,患者摄入的食物成分也比较复杂,我们一时间还不好确定是不是有误食的可能性。”
江天一听着,对医生道了声谢,就坐在长椅上一言不发。
林成雪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萧竹这个时候已经是战战兢兢了:“会、会是我的零食除了问题吗?”
“零食与抗抑郁药有什么关系?”林成雪反问,他大概是想笑的,但双唇惨白,看上去不仅没有调节气氛,反倒是更加严重起来。
江天一食指敲着膝盖,回他:“你先别想多,等结果出来再说。”
这边没有个结果,忽然走廊的尽头传来一阵动静,一个年轻人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扰了一些人清净。看清来人之后,江天一忍不住皱了眉头,呵斥道:“这是医院!”
水成文吓得立马就停住了脚步,又听江天一问:“晚上十点,现在是早上十点?”
水成文张嘴哆哆嗦嗦想要说话,但却被林成雪打断:“是我不让他来的,难道来添乱?”
林成雪憋着一口气,身体又虚弱,江天一看他一眼,也不说话了。
气氛安静到诡异,足足五分钟之后,江天一才看了眼手表,说:“从舟醒了之后让他来接我的班。”
接下来,他亲自来看着姜寄北。
肃穆的病房之中只有心电图跳动的声音,其他几人在隔壁病房里守着从舟和曾毅。江天一听着心电图跳动的声音,睁着一双疲惫的眼看病床上的人。
姜寄北一来,给他们惹出了多少事?
但是在发现玫瑰和肖归柏也参与其中的时候,江天一忽然又对这个想法产生了怀疑,他甚至觉得,从头到尾,因果关系都是倒着的。
他拨通了手机上江阙尔的电话,才被哥哥威胁着欠了朋友人情的江阙尔还是有些胆战心惊地接起电话的,但就在江天一才发出一个“喂”的时候,他就忽然红了眼眶,问:“哥,谁欺负你了?”
江天一诡异地沉默一会儿,确定自己没有打错电话之后才捂着脸承认了对面那个感情丰富的家伙是自己亲弟弟。
“没有,我不赶着欺负别人算不错的了。”
江阙尔想,也是。
“但你很少这么累,出什么事了?”
“最近老爷子怎么样?”
“还行,一周前我和阙吾去看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