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半夜的研究传送门显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黑发少年蔫哒哒的蹲在房间外的阳台边上,这些日子长长了不少的额发垂在眼前,少年青涩的脸庞看起来更加年幼了。
时空的魔力神秘莫测,总是在他以为自己能够接触到其中的真实的时候告诉他自己所掌握的不过的浅显的一部分,更深处的秘密躲藏在不为人知的暗处。不过黑泽祭也没有气馁,亲身体验过传送门的效果以后他大致上也能理解空间传送的方式....他对于这一点似乎具有天生的亲和度,只要感受过一次就能过理解传送门的运作方式。
但让黑泽祭感到惊讶的是黑雾似乎从来都没有思考过自己个性的运作方式,对黑雾来说个性的使用就是他的本能,难道还有人会去研究本能究竟是怎么工作的吗?
黑泽祭第一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难得的感到了无言以对,当然这并不带掉黑泽祭赞同的黑雾的想法。正相反,他觉得蠢透了,在这个充斥着各式各样奇妙个性的时代,难道就没有一个人深究过个性运行的原理吗?
元素系和肉体强化的姑且不做考虑,但是像传送门这种特殊的个性也从未被人重视过就值得惊讶了。
就好像这个世界所有的焦点都集中在英雄这个名称上,没有一个人考虑过根据运用个性来发展科技。
不,不对,还是说虽然有这种打算,但却因为相关研究涉及个人生命权利而被中止呢?毕竟人类是没有外敌就会内耗的生物,一但开放对个性的研究必然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考虑到欧尔迈特的性格和他具有影响力,相关的研究也不会被允许的。
明面上会没有,但是暗地里可不好说了。黑泽祭可不相信所有人都会按规矩办事,地下研究所肯定是存在的,不论是国家还是私人的研究都需要研究所的存在,国家需要欧尔迈特,所以不会做失去欧尔迈特信任的事,就算做也不会让他知道。而暗地里的,毫无疑问,那位AFO肯定有自己的私产,而且还是没有留给死柄木吊的财产,唔,也就是说他在被抓的那一刻就策划着逃跑了吗?所以还保存着自己的财产,因为还要自己使用……
黑泽祭为什么知道死柄木吊没有的到AFO的私产?因为他是在一处露天的营地找到黑雾的,期间虽然顺便摸到了好几处应该是地下组织的产业,但一看对方连营业都没有被影响的样子黑泽祭就知道幕后老板肯定提早交代过了。
还有谁能比策划这一切的人更早知道这一切的发生?
看看纸醉金迷的暗世界,在看看在野外喂蚊子的敌联盟……就算是黑泽祭这种没心没肺的人,都有点同情死柄木吊了。
不过无语归无语,黑泽祭可没有闲到帮他们发展科技,总归当个性不能用的时候,人们自然就会开始考虑科技了。
黑发少年认真的盯着自己的指尖,细小的空间裂缝散步在手指周围,隐隐能从缝隙中看见漆黑的罅隙,黑泽祭感到一股吸力从缝隙中传来,他毫不怀疑要是换上一个人来绝对会被看似没有杀伤力的裂缝扯成碎片。
......我明明是想研究安全的传送方法,为什么越搞杀伤力越大?
在黑泽祭蹲在阳台思考的时候,无影无形的黑暗悄然靠近。黑发少年翻个白眼,站起来转过身,原本还能看见的浅色的月辉此时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入目的只有看不见底的黑暗。
“为什么你每次出场都要搞的这么黑?”他第一次看到这场景还以为自己瞎掉了==
“大概是怕把你吓坏了吧,小不点。”那道讽刺的男声回答到。
“......哦。”对方虽然每一次都有好好的回答他的问题,但不知道为什么,黑泽祭听见这声音的时候只会觉得满心烦躁,哪怕对方实际上并没有伤害他,他也不能信任黑暗中的那个存在。
理智和本能警告着他远离,但血脉却鼓动着他靠近,黑泽祭觉得自己被分成了两个人,一个人冷静的评判者,一个人热切的欣喜着。黑发少年纯色的眼瞳中透出暗沉的血光,他自己看不到,但对面的存在却看的分明。
“明明都给你钥匙了,为什么你使用力量的方法还是这么粗暴?”那声音似乎带上了些无奈,“还是说你谈个恋爱,把脑子一块谈丢了?”
“......还没谈上呢。”黑泽祭顺嘴回到,然而这句话只打击到了他自己,黑发少年伸手比划了下自己的身高,在想了想黑泽阵的身高,整个人都有点蔫。
反正,恋爱什么的,在他长高之前绝对没戏的,现在这样子太小了,不管说什么话都显得像小孩子的任性,想也知道阿阵不可能完全相信他的话。
“......真从心。”对方干巴巴的说道,“抢过来不就好了吗?认真点侵略他的精神不好吗?反正人类又抵抗不了我们的精神。”
我们?黑发少年眨眨眼,暂且把这一点记在心里。
“不好,那和造出个傀儡有什么区别?我喜欢就是阿阵的灵魂,破坏掉灵魂留下身体可是本末倒置。”黑泽祭眼底冷光一闪而过,猫眼眯起,透亮的瞳孔里泛着诡秘的光。少年的脸上莫名的添上了几分邪气,柔软的气质也变得邪气丛生,从骨子里渗出的邪妄让他和平时判若两人。
“灵魂....只有人类才会把身体和灵魂分开。”那个存在嘀咕了两句,却也没打算在这点上和他多说。
“我也曾是人类。”黑泽祭说。
“呵,”那声音放的更低,嘲讽的力度却更甚一筹,“不,你从来都不是人类。”
“从一开始,你就和人类无关,你只是有着人类外形的怪物罢了。”
“无所谓,我在意的也不是这个。”黑泽祭把话题拉回来,“你看上去可不像是来帮忙的样子,还是说就是跑过来嘲讽我的?”
“路过而已。”那个存在搁下一句话,黑暗又像来时一般无声的消散了。
那你可路过的真远......黑泽祭按耐着吐槽的心情,比起路过,他觉得那家伙更像是专门跑过来看他笑话的;看他苦苦压抑,求而不得的悲情剧来着。
毕竟对那个存在而言,黑泽祭就是祂给自己找的乐子,只要能上演出和祂口味的剧幕,对方并不介意他怎么做。
真讨厌,黑发少年压抑着晦涩的心情,被人扯着前进的感受相当不好,置身于那片黑暗的时候,他的精神被完全拘束在人类的身体中,一丝一毫精神都不敢外露。他还是太弱了,而对方是规格外的存在,恐怕只有将这片宇宙完全吞噬化为自己的力量,黑泽祭才勉强有了站在祂对面的资格。
但他也知道,自己不会那样做。
黑泽祭预感到一旦蚕食了宇宙,他的本能就不会停止,不仅仅是这一个世界,恐怕他回到阿阵所在的世界时也会开始吞食那个世界。
而这糟糕的循环开启后,他便永无宁日,永生不得归所,留在阿阵身边更是会成为一种奢望。
所以,要想别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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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干嘛?”
一睁眼就对上蹲在床边的黑泽祭深沉的视线,有点被吓到的黑泽阵差点抬手给他一拳,要不是黑发少年像颗蔫巴了的小白菜一样用可怜巴巴的目光看着他,黑泽阵就真的打上去了。
“看看人间真善美,洗洗眼睛。”黑泽祭说。
“......祭,你在外头呆了一晚上,脑子也冻坏了吗?”银发少年面无表情的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还人间真善美,怕不是把脑子扔在外头了,他身上有能和真善美扯上关系的地方吗?
“我好着呢,”黑发少年挨着黑泽阵的手蹭了蹭,也没有解释,“阿阵,我找到回去的方法了,随时都可以走。”
“现在也可以?”黑泽阵挑眉反问到。
“当然可以,要不然我这一整天不是白折腾了。”黑发少年哼哼唧唧的扒在床头,相当了解阿阵在日常生活中哪点微妙的洁癖的他没胆伸手,只是把脑袋搁在床沿上仰着头看他。
看起来很乖了。
确定了随时都能回去以后,黑泽阵也不急,先把带着一身寒气的黑泽祭扔到浴室,等黑泽祭收拾好了出来就看见银发少年正在整理文件,桌子旁边还摆着一个特别眼熟的盒子。
“阿阵...”
黑泽祭喊了他一声,湿漉漉的长发贴在身后,还有几缕不服贴的翘起,被黑发少年随手拨到一边。
“过来看看这些资料,没问题的话就留给神木。”
黑泽阵把盒子和资料袋递给黑泽祭,黑发少年早就自动自觉的黏了上去,吹了一晚上的冷风,他现在需要阿阵来补充能量。
脑子里转着乱七八糟的念头,黑泽祭接过他家阿阵递过来的资料,不怎么在意的翻了翻。黑泽阵递给他的资料是早就整理好的,黑泽祭扫了一眼,然后扭头。
“阿阵,你昨晚几点睡的?”
黑泽祭微笑脸,手头的资料分门别类的放置好,不该出现的信息一点都没有,完全看不出来是临时整理的。
他昨天有告诉阿阵回去的方法已经有了,他要出去完善一下。
……再看看手里的资料,黑泽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八成是阿阵昨天熬夜整理的,难怪阿阵今天早上起来的那么迟,蹲的他腿都麻了。
完全没有反省自己半夜蹲床头的做派的黑泽祭良心一点都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