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今天阿鸠带我出来,我就不说啦。”云溪彤显然是那种脾气温和的老好人,自然是哄着对面,两人便撑舟远去了。
“苑苑,他们关系明明很好嘛。怎么会要破镜重圆啊?”闫肆晰原本怕累着齐苑,说要代他撑船,结果自己先累趴下了,浆又回到了齐苑手里。
“世上的事情哪有这么简单。”齐苑端起了手上的资料,照着剧情梗概读,“云溪彤二十二岁闭关之时受奸人所害,差点走火入魔,功力倒退,结果被污蔑是魔道中人。后来被处刑而死,重生回十八岁时......”
他读着读着,呈现若有所思的样子,“说得简单,奸人是谁,袁仪鸠又为何不帮忙......还是得到时候亲自看了才知道。”
闫肆晰看着齐苑认真的样子,差点没忍住又要在心里夸夸自家苑哥。他看着齐苑翻动书页,注意到了他手上缠着的白净纱布。
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人自己推开冰室的门,看见苑苑枕着胳膊扭头看着自己的样子。他一只手垂在床下放着血,脸色苍白,却还一脸淡然地问自己今天的功课如何。
闫肆晰撇撇嘴,垂下目光。
“想什么呢?”齐苑注意到他的异常,戳了戳他的额头,“说起来,你是不是该告诉我啦。”他合上手上的书,“我这又放血又加禁制的虽然也有出来走走的意思,但是最开始可是为了听你说话的啊。”
“嗯。”闫肆晰坐正来,伸出手去胡乱地搅了搅水,仿佛这样就能改变记忆的味道一般。
于是小殿下开始了讲述。
他语气很平淡,到了难过的地方猛吸几口气也说不下去,却从头到尾都没有哭。
末了,他抬起头来,看着齐苑,真诚地问道:“所以,苑哥,你能做到吧?或者,加上我的力量也行。”
杀了闫休烨。
“其实我现在也不行啊。”
虽然终究可以吧。
齐苑觉得好笑。
其实两人的年龄以种族寿命来算,差得真的不算多。
“其实我们差不多大诶,怎么就把我看成神一样。是我也得再等几年好吧。”
“因为......苑苑看起来就很厉害。”
闫肆晰是没落泪,倒是红了眼眶,他吸吸鼻子,含糊地答道。
齐苑笑着揉一揉自家小殿下的头,突然伸手把人按进了自己的怀里。
“难过就哭吧。”他看着面前强撑精神的小朋友。
多少年一个人守着这个秘密,半夜想哭也得咬紧了被子。
齐苑搂着怀里被抽噎带着颤抖的小朋友。
抽噎成了啜泣,最后成了放声大哭。
再最后落在了两个字上。
“苑苑......”闫肆晰喃喃着,鼻涕眼泪混在一起,“苑苑......”
刚好遇见你,是我最大的幸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