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进内城,叶舟已然轻车熟路。
叶舟没有再如昨日那般,在这内城之中四处闲逛。
但因为离午时三刻还早,叶舟在那家规模最小的赌坊对面,一家开门早的茶舍,停留了下来。
与昨日进茶舍不一样,这次他没有进里屋,更没有要单间,而是让茶舍的人,给他搬了一把椅子,和一张桌子,摆在了茶舍外边。
为此,叶舟多花费了二百两银子,就这般,一边喝着茶,一边等待着午时三刻的到来。
时间就在叶舟抿茶之间流逝着,很快,就已接近午时三刻。
从叶舟所在的位置,他能清楚的看到茶馆对面的赌坊,每一个进入赌坊的人,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秦府大管家,每次前来都是一个人,喜欢穿蓝色长衫,长脸,还是很好辨认的。
眼见午时三刻就要到了,叶舟渐渐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一心盯着赌坊门口。
果不其然,一名身着蓝色长衫的长脸男人,出现在叶舟的视线之中。
叶舟在这一瞬间,就确认了这人就是秦府大管家,心中也对花满楼给的信息多了几分信赖。
秦府大管家进入赌坊后,叶舟也结了账,跟着进入了赌坊。
这家赌坊,昨日他便在里边混了有个把小时,里边的情况已经被他摸得一清二楚。
进了赌坊的大门,就是一个大厅,大厅内有着十好几张桌子,每一张桌子都是一张赌桌。
玩法各一,骰子、木雕将牌、牌九、押大小等等。
这间房也是人玩的最多的一间房,穿过这间房,后面还有四间房。
其中三间是赌房,一间是赌坊打手负责人所在的房间。
平日间,秦府大管家前来赌坊,很少在第一间房赌,喜欢在后面的三间房赌。
尤其是最后一间赌房,乃是一间单人赌房,乃是赌坊为对赌者提供的一间赌房。
这间房里面只有一张桌子,一旦有人要对赌,就可以进入这间房,赌坊不会再插手。
而且还会派人在门外把守,里面对赌情况如何,赌坊不关心。
只要对赌完了以后,里面对赌的两人都没有事就行,至于输赢赌坊不管。
因为,赌坊在对赌之前,就会无条件收取二十两的赌房费,但只供对赌者使用半刻钟。
半刻钟内若对赌没有完成,就会加收二十两,以此类推。
别看这间房收的是赌房费,金额也不算大,但每天参加对赌的人,却是不在少数。
一天下来,这间房里的对赌几乎不会停,每天这一间房的收入就有接近三千两。
一般选择对赌的人,都是爽快麻利嫌麻烦的人,喜欢一局定胜负。
所以,也是很多人喜欢进这间房对赌的原因,一局定胜负,赌的全是运气。
叶舟想要在赌坊收服这位大管家,把这位大管家拉进对赌房中对赌,是最好的。
而且,叶舟也是这么想,并且也是这么做的。
紧跟着秦府大管家林放进入赌坊后,便紧跟其后,穿过了第一间房后,叶舟说话了。
“哟,这不是林大管家吗?今儿个又来了,素闻林大管家玩的一手好对赌,不知敢和在下一较高下否?”
叶舟开门见山,没有太多的弯弯绕绕,也不想去绕。
听到有人叫自己,林放本能的转头看向了叫自己那人,还以为是相熟之人,却瞧见了一张生面孔。
顿时心生警惕,赌坊内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忽有生人前来搭讪,且还能认出
他来,明显就是冲着他来的。
“阁下面生,敢问阁下是?”
处于礼貌,林放还是接过了叶舟的话头,但那份警惕始终都在。
叶舟又怎会看不出对方针对自己的那份谨慎,于是打了个哈哈,道:“在下姓叶,乃张猛张大哥的把兄弟,时常听猛哥说起大管家,说大管家一手对赌玩的出神入化,他就从未赢过大管家,故而叶某才能一眼认出大管家。”
张猛确有其人,也的确常跟林放对赌,但却有些天没来赌坊了,据叶舟探听来的消息,此人应是出了远门了。
“哦,原来是张猛兄弟的把兄弟,我怎么从没听张猛兄弟提过?话说我也有些日子没见着张猛兄弟,不知张猛兄弟现在何处?”
林放并没有因为叶舟自称为张猛的把兄弟,而又半点放松,只不过眼中少了些其他的猜疑。
“哈哈!”叶舟哈哈一笑,道:“大管家有所不知,我与张猛大哥拜把子,就是前几天的事,我们兄弟二人在外城的一间赌坊不赌不相识,一通酒喝下来,又脾气对口,就一下子给拜上了,不过,张猛大哥有事出远门了,喝酒时,大哥没少提到大管家,我也是好赌之人,这不就想着前来见识见识大管家的对赌之术。”
叶舟的这一番解释,基本解除了林放心中的猜疑,虽然那份谨慎依旧在,但以没有了疑心。
眼前找上他的这人,无非就是想跟他对赌一把,最坏的结果,也就是赢他一局,对赌一旦开始,谁输谁赢还未可知。
“既然叶兄乃是张猛兄弟的把兄弟,这场对赌我便与你赌了,相比张猛兄弟也和叶兄说过了,我这人对赌有一个规矩,不知叶兄可知?”
“那是当然。”叶舟毫不犹豫的回答:“大管家乃是干大事的人,所以比我等好赌之人要有分寸的多,一百两就一百,赌的多了伤身,赌的太少无趣,一百两刚刚好。”
至此,叶舟在他的眼中,彻底成了张猛的拜把子兄弟,一个十足的赌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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