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胖胖的小男孩将秦若怀堵在教室门口,嘴角挂着笑,说:“不准走。”
几个跟着他的小男生将秦若怀团团围住,手上拿着小刀。
秦若怀默了默,抖着声音问到:“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那为首的胖男孩笑了一声,说:“我妈说你是个没父母的狗杂种。”
秦若怀皱眉,像一只炸毛的猫:“呸,我爸妈只是有点忙而已。”
胖男孩想不到这秦若怀还反驳他的话,立刻十分生气地摆手,说:“弟兄们,上!”
那几个拿着刀的小男生向秦若怀走进,将手中的小刀晃来晃去,有个人想像转笔一样转小刀,结果一失手,小刀就朝秦若怀飞去。
秦若怀反应快,退后了一步,那刀刚好落在他的脚边,可这么一退后,就被另一个拿着小刀的人划到了。
小刀在手臂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立刻就溢了出来。
秦若怀摸了一把手臂的血,摊开手掌,让那几个男生看着,颇为冷静地说:“别弄了,想让老师看见吗?”
那个胖男生十分不甘心,说:“不弄你也行,书包拿来。”
秦若怀乖乖地递了过去。
那个胖男生将文具盒和几本课本拿了出来,颇为猥琐地笑了几声,说:“我看你明天怎么跟老师交代。”
秦若怀瞪了那个男生一眼,说:“文具盒给你,课本还给我。”
那个男生将课本交给旁边那几个男生,笑道:“不给你又怎样?”
然后又说:“给你也不是不可以,你跪下打自己五十巴掌就给你,力气大些。”
有个贼眉鼠眼的男生问了一句:“五十个?是不是有点多?上次我妈打了我一巴掌我脸就肿了一天。”
胖男生摇摇头,故作高深地说:“你不懂,我妈说,杂种就要这样对付。”
秦若怀跪了下来,睫毛微颤,蒙上了水汽,他低下头,扇了自己一巴掌。
胖男孩笑了。
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两边脸颊都麻木了,保姆看到他的时候又是生气地一揪他胳膊,恶狠狠地说:“小杂种,你上哪弄成这样,要是你爸妈回来的时候你好不了,你爸妈怕不是要以为是我把你弄成这样的。”
随后又啐了一口,说:“呸,小杂种就是破事多。”
秦若怀最近好像经常听到这么两个字,潜意识里面已经认可了他们的称呼,可是又想为自己辩解。
他抬头瞪了一眼保姆,保姆那满脸痘痘和油光的脸瞬间扭曲,又使劲掐了秦若怀一下,嘴里还念叨着:“好啊你竟然敢瞪我。”
他没有回应保姆的话,径自走到自己房间把门锁上,保姆吵闹声更大了,说好啊你竟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就走了,你给我出来。
奈何他没有秦若怀卧室的门,只有使劲地拍门,过了一会儿她没有声音了,秦若怀才放松警惕。
可是门突然“咔嗒”一声开了,保姆拿着刀走了过来,砍向秦若怀——
“啊——”秦若怀从梦中惊醒,摸了一把脸上的汗,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凌晨三点。
又做噩梦了。
生活终于能好一些了,都是假象吧。
他开始急促地呼吸,双手止不住地发抖,扶着墙走到镜子前,盯着镜子中的自己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缓过来,笑了一声。
他冲了个澡,换上衣服,准备出酒店转一圈。
外面好像有滴滴答答的声音,他在窗户边站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
下雨了。
酒店应该有免费提供的伞。
他在酒店门口拿了一把伞,摸了一下。
是塑料材质,透明的。
他还挺喜欢这种伞的,没有遮掩的感觉。
他把卫衣的帽子带伞,沿着街道走了一圈。
这个时候,商业街还是亮的。
商场是亮的,超市是亮的,ktv是亮的……夜总会是亮的……诶诶诶这是什么!
秦若怀看着夜总会门口贴的招聘告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