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计得成,元溟却没有等到蒙面的男人。
直到翌日,他推开房门,才看到男人独自坐在院子的石桌旁。
天刚破晓,晨光还很微弱,笼罩在他周身,竟透着一丝落寞。
“你喝酒庆祝去了?”一靠近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元溟坐到他对面,嫌弃地挥了挥手,“不过这次这么顺利,确实你的功劳最大。”
男人没有搭理他,仍沉默地看着远处未散的星辰。
元溟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着,“只是有件事很奇怪,死的人不应该是元凌吗,怎么变成了元灏?”
按照他们的计划,本该是元灏用带毒的烛台杀了元凌,然后因谋杀之罪被革去太子之位,谁知道竟然颠倒了。
“还有那顾丞衍,非要横插一脚,好在也离死不远了,元凌没了他的庇护,本王倒要看看他还能得意多久。”
男人任由他絮絮叨叨,许久才沙哑出声,“这世上真的有人……是没有心的吗?”
“谁没有心?”元溟疑惑抬头,正对上男人迷醉的双眼。
里面明明没有任何波澜,却让人莫名觉得有种说不清的悲伤。
男人怔了怔,似乎清醒了一点,“你会知道的。”
他眼中的清明冷冽渐渐苏醒过来,“你也别开心得太早,顾丞衍还没死,元凌也不会善罢甘休。”
“除了被封的金禧阁,其它证据都早就被销毁了,顾丞衍必死无疑。”元溟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你也别太草木皆兵了。”
“那王爷好自为之。”男人懒得和他分析当前的形势,踉跄起身,“我回去睡觉了。”
“你一宿没睡?!”元溟有些诧异地看着他的背影,这个一身谜团的男人似乎并不只是想要报复。
他的目标甚至不单单是元凌。
一宿没睡的还有元凌。
他昨晚潜进金禧阁,意外的发现那几个莲座青铜烛台上都涂了绝心散。
太医做了鉴别,和剑上的黑蔻露不是同一种毒。
这就说明,下毒的是两个人。
能进入金禧阁的只有皇室的成年男性,其中一个十有**是元溟,可是另一个会是谁呢?
他正暗自思忖着,远处却传来萧遇清亮的声音,“凌哥哥,原来你真的在这里。”
“有事吗?”元凌淡淡抬眼,“本王现在可没时间陪你胡闹。”
萧遇不管不顾地坐到他身边,“我不是来胡闹的,我……我想帮你。”
“帮我?”
萧遇认真点头,“我相信衍王是被冤枉的,我可以帮你找到真正的凶手。”
“那帮我的条件呢?”元凌可不认为他会无缘无故地帮自己。
萧遇没想到他问得这么直接,愣了愣才低头轻语,“……我只是不希望你难过。”
结果他刚说完就被抬起了下巴,元凌半眯着眼冷冷地看着他,“你好像知道得太多了。”
萧遇被他这样盯着,一下子就红了眼眶,十足的委屈和伤心,“难道只有顾丞衍可以对你好……别人都是另有所图吗?”
元凌被他的孩子气弄得哭笑不得,心里的猜忌也消散不少,“对,只有他可以。”
他又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无奈地笑了笑,“就你这样容易哭,还想帮本王。”
“我……我才没哭。”见他笑了,萧遇连忙擦了擦眼角,“前两天晚上,我出宫闲逛,看到溟王的亲信在城西的药铺买东西,买完就放火烧了药铺,不过我偷偷救了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