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无垠地洒落，柔和清冷，如琴弦轻轻拨动。

顾丞衍漫不经心地拨动了几下火炉的银炭，那张才被展开不久的白纸便在瞬间燃成了灰烬。

“这寻仇都寻到您这儿了，也不知道这五皇子是怎么想的。”肃风站在一旁，冷冷地嘲讽道。

“当年殷家之事本王虽未参与，但确实也算不上多无辜。只是……”顾丞衍微微眯了眯眼，“……他不该拿元凌来威胁我。”

“王爷是要……”肃风看着他眼中渐凝的冰霜，心中莫名一惊。

顾丞衍没有抬头，只是看着自己在火光里泛红的手，目色平静，“这双手终究是要沾血的。”

“可是您还有属下，属下……”

肃风刚开口，就听到门外传来轻缓的脚步声，伴着元凌困惑的声音，“顾丞衍，这大晚上的，你怎么不点灯……肃风也在。”

“……见过殿下，属下先告退了。”

顾丞衍等肃风离开，才将元凌拉到怀里，半环着他的腰，揶揄笑道，“回来得这么早，那温昀都没留你用膳吗？”

元凌把手放到火炉上烤了烤，转头便压低他的后脑勺亲了上去，“你别明知故问。”

顾丞衍颇为享受地任他胡乱吮了一会儿，便朝外殿吩咐道，“芸儿，备一些清淡的晚膳，半个时辰后再送进来。”

“半个时辰这么短？”元凌微微挑眉，往日哪次他不是折腾他几个时辰的。

顾丞衍闻言莞尔一笑，熟练地解开他的腰封，大手顺着衣襟缓缓探入，“总要让你吃饱些……才受得住。”

芸儿把晚膳送过来时已经是半个多时辰后了，她刚踏入内殿，便撞见了香艳一幕。

衍王修长白净的手指轻轻拭去凌王殿下嘴角边的液体，又强势探入他口中缓慢，凌王殿下虽然眼角带泪，但还是乖顺地伸出嫩红舌尖一点点地舔舐干净。

“王……王爷……晚膳好了。”

“放案上吧。”顾丞衍似乎心情颇好，也没责怪她看到不该看的，径自拿过那碗煨得浓稠的雪蛤粥，挖了一勺试过温度，方送到元凌的嘴边。

食物的香气让元凌的神志稍微恢复了一点清明，他张口咽下，十分的鲜香细滑，“你别光顾着喂我，自己也吃点。”

“我不饿。”顾丞衍仍是一勺一勺地喂给他吃，毕竟能这样把他抱在怀里的机会已经不多了。

元凌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随口道，“对了，我今日去温昀那里看陆老先生，他比以前好多了。”

“是吗？他说什么了？”

“他倒是没说什么，不过温昀说当年杀害我母妃的并不是殷妃。”

顾丞衍手中的动作顿了顿，“……那是谁？”

“他没说清楚，不过我猜肯定是元安，他那时大概终于发现我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了。”元凌冷冷地笑了笑，“我会让他偿命的。”

见顾丞衍迟迟不说话，他有些不解地抬头看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