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西,我是怎样一个人。”她失魂落魄看着韩正西问到,“我真的叫桑榆?”
“是的,”韩正西转身并不看她的眼睛,“你是叫桑榆,桑榆,不是我故意要隐瞒什么,“而是有些事我现在不能告诉你,因为你做桑榆的时候并不快乐,我只是不想你记起那段不开心的回忆。”
“桑榆,请你相信我,”他扳过她的双肩,郑重其事的说,“等你完全能接受的时候,我一定会原原本本的告诉你,你的过去,你的记忆,我全都告诉你,好不好?”
她无声的点头,依偎在韩正西的怀里,像一只受伤的小猫。
门外,浅浅靠着冰凉的玻璃,同样是一只受伤的小猫,却没有人可以依靠,她终于明白,那个叫桑榆的女子,已经完全取代了她的位置。
洗完澡已经是凌晨,桑榆发现浅浅已经睡着,凌乱的书桌上胡乱的放着一些白纸,浅浅用黑色的笔迹写了几行清秀隽永的字,隐约有泪水晕染开的痕迹,
“身前既不可想,身后又不可知;哭汝既不闻汝言,奠汝又不见汝食。纸灰飞扬,朔风野大,阿兄归矣,犹屡屡回头望汝”
“干嘛偷看别人的东西。”浅浅一把夺过白纸,对她扮了个鬼脸。
“我没有偷看啊,”她垂下眼帘,“是你放在桌子上,我才看的,浅浅,为什么要写这么悲哀的字,这是祭文,不吉利的。”
“我知道,”浅浅对她淡然一笑,“袁枚的祭妹文,时光不可倒流,昔日不再重来,都说这是一篇摧人痛断肝肠的祭文,可年少的我每读一次就觉得那个妹妹好幸福,她的哥哥对她真好,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我哥哥这样待我,我在九泉之下也是幸福的。”
桑榆突然黯然起来,那个叫袁枚的人说,早知道会和你永别,那么我怎么肯远行,即使要远行,也还有多少心里话要让你听到,除非我死去,我们将没有相见的日子。
人的一生太短暂,没有人能知道自己可以活多久,也不懂得去珍惜身边的人,以为一个浪迹天涯的梦想,一句春暖花开的承诺,一身瘦马断剑的行袍,便是一生的追求,却不知道,有些事一转身就是一生的心疼。
似乎今天自己太过分,在人满为患的大街数落一个想极力挽回的男子,他的眉眼是那么忧郁,那么清冷,想必他对曾经的自己也怀着这么一份歉疚吧,心底的最深处,竟然开始隐隐作痛。
翌日。
浅浅告诉桑榆自己有些低烧,韩正西回姑姑家去了,她满怀心事去了玻璃花房打理那些娇艳的花儿。
韩浅浅的鸢尾有些枯萎,很少人愿意买这种花,因为它本身就是一种绝望的爱,现实已经足够令许多人绝望,没有人想在花儿中寻找自己的悲伤。
<strong>auzw.com</strong> 快递打电话告诉她,浅浅花屋定的香水百合在运送的路上不慎掉落,沾染了不少的污泥,变得脏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