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她醒来,风雨已经停止,透过原木窗棂就可以看到一架飞机轰鸣着升起,天亮了,东方现出一片柔和的浅紫和鱼肚白,青白的曙光和淡淡的晨雾交融在一起,这样的早晨,看起来好寂寞。
她的目光停留在他熟睡的脸庞,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子比早晨的风景更加寂寞。
他微微睁眼,与她悲哀怜悯的目光相对,如果不是因为她失去了记忆,也许他会以为他的桑榆回来了,真真切切的回到了他身边,不再是梦里那个虚无缥缈的剪影。
“桑榆”他挣扎着起来,把她拥到怀里,凌乱的刘海几缕挡住了眼睛,如烟花一样美丽的男子也如烟花一般脆弱。
“我们回去吧,风停了,雨也停了,”她轻轻拍着他的背,“人生在世,不能太任性,我们都有各自的归宿,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他没有再为难她,因为她的话是对的,对的让人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既然她选择了遗忘,也就代表过去那段痛苦的记忆也一并抹去了,人生在世,真的不能太任性,他的生命已经那么脆弱和短暂,比流星更加容易坠落,他还能要求她为他做什么?
或许,人在脆弱的时候总是渴望那个最初的慰藉,曾经的相互依赖只是一种自私的表现,注定此生她是他命中的陌上桑,他是她心角的孤城隅。
他笑着点点头,“我们回去吧。”
他们一起坐上回去的轮渡,却各自有各自的方向。
走在长长的街上,才发现四周都是冷漠而不相干的人,只有他在她旁边而已,他们一直走一直走,快要到浅浅花屋,东隅遥遥看见有另一个男子焦急不安的站在门口,等着桑榆回家。
“桑榆,回去吧,我就送你到这里。”他拍拍她的肩膀,对她告稹?
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桑榆欲言又止,“orient,其实,”
他微微侧头,在阳光下,眉眼依然有化不开的阴翳,漆黑的眼眸有些犹豫的看着她,流露出复杂而心痛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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