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焉看看前面的席郁修,嘿嘿笑了两声,“公主娘娘不用担心我啦,阿焉可是习武的呢。”
说着还举了举小胳膊,显摆自己的力量。
席郁修摸了摸他的脑袋,道:“既然习了武,上午就再写二十篇字。”
齐焉明净的小脸立马哭丧起来,“大人,您新婚燕尔,皇上都放了您十天假,我也该沾沾喜气休息一下下嘛……”
席郁修不为所动,“再多嘴就翻倍。”
齐焉躲到孟清眇身后,小声嘟囔,“公主娘娘,您看大人。”
孟清眇瞥了眼席郁修,还是不想理他,对齐焉道:“走吧,去吃饭。”
相府经过拆墙改造,也确实只有两个字能形容:明透。
没有假山狭道,也没有窄墙暗洞,只有流水廊桥,亭花草木,明净淡雅,宽敞通透。
阳光洒下,趁着清早的风,还有些寒意。
席郁修把孟清眇冰凉的手握进手里,牵着她去膳堂。
齐焉在旁边嘿嘿直笑。
孟清眇挣不开,眉头锁着。
大庭广众之下,这男人真是不知收敛。
相府的人见了主子都低眉顺目地行礼,好像什么都看不到。
但孟清眇进膳堂的时候,余光瞥到了几个稀奇古怪的人趴在墙角看她。
以前就听说丞相府守卫森严,平常人进不来,能这么近距离偷看的人,肯定本来就是府里的人,而且区别于仆人。
孟清眇看了看圆嘟嘟的齐焉,心里有了数。
那些应该就是齐焉嘴里养蜘蛛、做弹弓、还有给席郁修赶马的家伙了。
席郁修牵着孟清眇坐到座位上,齐焉像模像样的一挥手,仆人就把膳食端上来,有序不紊。
席郁修松开孟清眇的手,给她盛汤,放到她面前,“我已经派人跟席府说过了,我们晚些再过去。”
他做事情一向周到细致,孟清眇这方面无条件信任他,只是有些担心,“他们会不会生气?”
席郁修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笑容隐在热气后,有些模糊,“不会的,你的身子要紧。”
齐焉巴巴凑过来,邀宠似的,
“公主娘娘快尝尝咱们家厨子的手艺,还有这碗汤,大人吩咐熬了两个时辰呢。”
孟清眇睫毛颤了颤,忍着没往席郁修身上看。
两个时辰,他是等她睡着就起来吩咐这些了么?
还弄的人尽皆知的样子。
孟清眇尝了一口汤,汤汁一入口,浓郁的香气就在唇齿间弥漫开来,醇厚温和,丝滑不腻,顺着喉咙把身上还残留的一点寒意驱走,暖意流淌。
齐焉眼睛亮晶晶的,“公主娘娘,怎么样?”
孟清眇点头夸奖,“果然很好喝。”
齐焉笑得得意,“那当然啦,是阿焉亲自挑的食材呢。”
孟清眇笑了,把他拉到旁边的位置上,夹了鸡腿在碟子里,放到他面前,“阿焉辛苦了,来,奖励一个鸡腿。”
齐焉瞅了瞅席郁修,见他没说话,不敢动。
席郁修把自己的碟子给孟清眇,道:“公主给你的,吃吧。”
齐焉这才敢动手,不过手刚伸过去又想到什么似的收回来,直到人给他拿来筷子。
孟清眇:“……”
仆人也重新给席郁修拿了个碟子,但他只顾给孟清眇夹菜,又是清润温柔,“尝尝这个。”
在外面小魔王似的齐焉都怕他怕成这样,孟清眇也跟着生出点惧意,顺从地拿起筷子。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可不想嫁进来第一天就给自己找麻烦。
席郁修见她不抗拒,眉眼间的温柔更深,又把每样菜都给她夹了一遍。
孟清眇平时吃的极少,看着碟子里怎么也吃不完的菜,抬头看了席郁修好几眼。
但又看到齐焉费力地用着筷子,一声不敢吭的样子,最后还是把不满咽了回去。
从来听说丞相严于律己,他却从没在她面前表露过,现在她算是见识到了。
对个小孩子都这么严苛,真是凶恶。
孟清眇低头边默默吃东西,边思考他之前说的不要求她“三从四德”,到底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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