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眇觉得自己脑子都要炸了。
古尔卓继续火上浇油,“都说男人变了心,女人就没好日子过了。公主您还记得文太傅吧?”
孟清眇浑噩地点头,“记得,怎么了?”
古尔卓一脸鄙夷,咂嘴道:“文太傅的夫人当年也是个显贵世族的千金小姐,文太傅就是娶了她才混到了现在的两朝元老。但是,啧啧啧……”
孟清眇踹她一脚,“说重点。”
她的力道不大,古尔卓也就歪了歪身子,不痛不痒地又回来继续给她捏腿,“太傅当上重臣之后,就又纳了一个妾室。听说那个妾室很得宠,又仗着得宠,入门一个月就代替文夫人掌家了,两个月就把文夫人赶出了主院,太傅竟然丝毫不管。”
孟清眇想到席郁修搂着别的女人,要把她赶出去的样子,绕着头发的手指收紧。
古尔卓又道:“从那以后啊,文夫人就以泪洗面,但是失了宠,娘家又没落了,连下人都骑到了她头上,据说还经常连饭都吃不上,吃上了也是糙米。”
孟清眇气得直咬牙。
臭男人。
“反正文夫人就这么过了十年,直到上次文三公子得罪公主和丞相,被发放到北海去。”
听到牵扯到她,孟清眇微微挑眉,“哦?”
古尔卓怕再被踢一脚,直奔主题道:“那个文三公子就是文太傅的妾室生的,平日宠得没边,上次被发放到北海,太傅还被大人勒令面壁,妾室就闹开了,把怨气撒到了文夫人头上。”
孟清眇这就忍不了了,“关她什么事?”
古尔卓一针见血,“因为不得宠又好欺负呗。”
孟清眇,“……”
古尔卓去接了侍女送来的燕窝羹,回来喂她,“反正文夫人被关进了柴房,每天被妾室派人毒打。太傅也完全视而不见,都没人敢给请大夫,听说都快咽气了。”
孟清眇含在嘴里的燕窝羹吐也不是,咽也不是,只想呸文太傅一脸。
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玩意儿。
但好在她今天虽然脑子混沌,也很快就抓到了漏洞,咽下燕窝,质疑,“太傅府的事情,你怎么知道的?”
古尔卓一脸骄傲,“上次太傅得罪了公主,我听说之后,就让外面的人查的。”
孟清眇无话可说。
古尔卓有理有据:“太傅那么不讲理,而且跟大人是对头,万一就是他看不得大人娶公主,找人给公主下毒的呢?”
孟清眇觉得自己的头更疼了,摆手让她把燕窝放下,开始揉额头。
古尔卓见她这样,转回主题,“所以,公主您要引以为戒啊。虽然大人不至于那么不近人情,但被猪油蒙了心的男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孟清眇想把她的嘴缝上,啐道:“本宫是堂堂的嫡公主,为什么要得他的宠?他敢对我怎么样不成?”
古尔卓讳莫如深地道:“大宅里的事情那么多,就算明着不敢来,谁知道暗地里怎么下手?”
“公主,您忘了您以前看得话本里,那些坏人是怎么耍阴招的么?下毒、栽赃、放蛇……而且
大人那么聪明,虽然公主也聪明,但明强亦当暗箭难防啊。”
“……”孟清眇一口气卡在喉咙里,说不出话来。
古尔卓最后苦口婆心地劝:“公主您一定要和大人好好做夫妻啊,从一开始就生分了,往后还有大半辈子呢,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您想想多不自在啊。”
孟清眇被她说的心慌慌的,不耐烦道:“我知道了,你让人想办法给文夫人治治,别连命都糟蹋在畜生手里。”
古尔卓得了令,很快就出去办事了。
孟清眇躺在榻上,摸出藏在袖子里的火玉镯,轻轻摩挲。
这只镯子上没有雕什么花纹,玉的本身光滑柔润,透着淡淡的温热,就像,人的肌肤一样,触手很暖。
孟清眇很清楚这是罕见的宝物,席郁修得来肯定也不容易,却这么轻易就送给她暖身子,是不遗余力对她好了。
只是……她摸不清楚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心里没底,也就对他这种好莫名害怕。
他们相识的时间到底太短了,撑不起这种毫无保留的心意。
孟清眇抱着头打了个滚,然后盯着那只镯子许久,到底戴在了手腕上。
就当试着接受他,让他娶了别人之后也不至于太苛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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