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郁修道:“不会开战, 只会踏平。”
他用平缓的语调,吐出这么霸气的话, 让孟清眇一时没反应过来。
席郁修以为自己吓到她了, 把她抱得更紧,冲她笑了笑,“我跟太子会处理,你就负责好好养身体,让我少忍一段时间。”
这次孟清眇反应过来了, 脸上透红,嘴上却道:“你以前怎么忍的?怎么成了亲就不行了?”
席郁修低头,贴在她耳边,故意似的,“谁让公主诱人呢?”
“……”孟清眇浑身发热,心跳砰砰作响,连浓郁的血腥气都闻不见了。
这老狐狸精脸皮真的太厚了,她比不过。
席郁修看她这副样子,显然心情很好, 连明灭的光线都遮不住他的笑意。
外面一瞬间好像安静了下来,阿青的声音传进来, “大人,都解决了。”
席郁修淡淡道:“处理干净。”
“是。”
席郁修等阿青在外面吩咐完,就又道:“走吧。”
阿青二话不说,很快就重新启动马车,驶出这片血气森森的地方。
孟清眇打了席郁修, 怕相府那帮护主的人会吃了她,所以在马车到相府之前,就闭上眼睛装睡。
席郁修也不拆穿她,直接抱着她越过迎接的齐焉等人,回到主院北渚院。
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
这男人还真是从头到尾,把所有东西都跟她联系了起来。
孟清眇被放到床上,拉住要起身的席郁修,大眼睛里似乎撒着星光,“我饿了。”
她就像一株映雪而开的幽兰,还是成了精的,清媚妍丽,这么躺着,手上柔弱无力地扯着他,让人很想……做点什么。
席郁修甚至觉得她是故意的。
“你不怕了是吧?”
他这时候的眼神,孟清眇无比熟悉,拉住他手臂的手连忙弹开。
席郁修捏了捏她的脸颊,报复似的,松开手的时候,把她的脸都捏红了一片。
孟清眇眼泪都要出来了。
这老男人,看着温文尔雅的,骨子里蔫儿坏。
席郁修的脸色越发不对,直接把头转过去不看她,问她:“你想吃什么?我让阿焉准备。”
“膳房的水晶肘子好吃。”一听吃的,孟清眇的眼泪立刻憋了回去,馋巴巴的,十分想念相府的水晶肘子。
席郁修瞥着她神往的表情,努力克制住自己,起身往外走,“等着。”
这晚孟清眇酒足饭饱,一觉睡到天大亮。
早晨起的时候,席郁修又不见了人影。
孟清眇叹了口气,让自己不要计较。
人家是丞相,又是大年底,国事都忙不过来,哪能一直陪着她?
孟清眇在床上赖了一会儿,才让古尔卓进来。
古尔卓伺候她穿衣服,跟她说:“温妃昨夜没了。”
孟清眇一愣,“没了?”
哪个没了?是被西成的人带走了,还是她理解的那个“没了”?
古尔卓脸色怪怪的,确认她的想法,“说是重伤不治,不到子时就咽气了。”
孟清眇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手。
温妃的伤是她打的,那温妃重伤不治死了,就是她杀的……
她明明,不该会武功啊。
怎么会一掌就打死了看上去很厉害的温妃?
孟清眇立刻叫来了岐路。
岐路见识到了她把
席郁修咬成那个样子,对着她都直接不敢直视了,小心翼翼地问:“公主有何吩咐?”
孟清眇把手伸给他,直接了当道:“上次的寒气,你看看还在不在。”
她突然有了不知名的力量,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她体内的寒气和炽凰发生反应,产生了什么力量;要么是席郁修给她引走寒气的时候,把自己的内力分给了她。
她需要确认,到底是哪一种可能。
岐路不敢多说,连忙上前,隔着帕子给她把脉。
孟清眇一句话都不说,直直盯着他。
岐路跟着席郁修说谎习惯了,她不能轻易相信他。
岐路被看得冷汗又出来了。
这夫妻俩简直是他的克星。
想他当年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怎么就落成了看人眼色说话的小大夫?
心里这么想着,岐路又不敢说,老老实实把玩了脉,往后退开。
孟清眇继续盯着他,等着他开口。
岐路颤巍巍地喝了口茶,才敢说话,“寒气和炽凰火气融合得很好,好像还形成了一股气力,幸好大人把那股气力都理顺了,不然公主现在就危险了。”
意思就是,打伤温妃的,就是这股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