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氏听她这样说, 神色微动,“给我看看。”
孟清眇中水冥草的事情, 京城几乎无人不知, 但她嫁给席郁修之后,当初不堪入耳的传言就慢慢息了下去。
至于水冥草是温妃下的,还加了咒毒,却没几个人知道。
孟清眇把手伸出去,瀛氏的手搭在她脉上。
孟清眇紧张地看着她。
如果瀛家的人都解不了, 那她跟席郁修,恐怕这辈子都只能这样了。
正厅里没有人发出声音,安静的能听见呼吸声。
瀛氏清雅的脸上没有波动,完全看不出来查到了什么。
在孟清眇手心都溢出汗的时候,瀛氏移开了手。
孟清眇按捺住心情,道:“相府的大夫说,这可能是种咒毒。”
所以把脉有可能查不出来。
不然不至于药云风和岐陆都完全没有察觉。
瀛氏微微眯眼,“确实是咒毒。这种东西,竟然还有人会。”
孟清眇捏紧帕子, 期待地看着她。
瀛氏端起杯子,喝了口茶, 意味深长,“既然是以水冥草为寄体,效果肯定跟水冥草多少有些关系,水冥草解了之后,你有发现哪里不对么?”
孟清眇也不隐瞒, 只是那种事有些难以启口,“我……很怕夫君靠近。”
“那就怪不得了。”瀛氏一脸了然,“你体内除了和炽凰相融的寒气,还有一股阴力,这股阴力在你的心口处旋绕,受到刺激就会直接影响心脉,很是邪气。”
“没猜错的话,这些刺激就来自容与身上。”
听她说的这么仔细,孟清眇的希望更加燃起,只是听到她说“很邪气”,又提心吊胆,“那,能解么?”
瀛氏看了看她,叹了口气,“解是能解,但需要的东西很麻烦。”
一听能解,孟清眇精神一震,连忙问:“都需要什么?我去找。”
“其他的都好办,有两样只怕要容与出关后才行。一种叫解魂花,只生长在大漠深处;一种就是金云草,席家就有,但是在金鼎三尺内。”
金鼎三尺内,也就是跟水冥草一样,是跟神器有关的草。
大漠深处的自然难得,但金鼎就在席家,为什么还难得?
瀛氏好像看出了孟清眇的不解,解释道:“金鼎上有联系四大神器,镇压龙脉的法阵,威力太大,除了突破魂脉的席家人,没人能够靠近。”
那就只有席郁修去采了。
不过只要有办法,不急于这一时。
孟清眇压着急切,道:“那婆婆能把其他东西写给我么?我先去准备。”
瀛氏列了一个单子给孟清眇,还细致地告诉她一般哪里会有。
孟清眇仔细看下去,虽然有许多听都没听过的东西,但大部分席家后山都有。
所以不出席府,她也可以都找到。
席郁修的院子已经被修好,阿青和岐陆、齐焉都守在席郁修身边。
孟清眇一进房间,齐焉就哒哒跑过来,却不敢拉她的手,担心地上下看她,“公主娘娘没事吧?这里的人有欺负您么?”
他们一直跟着席郁修住在相府,估计也察觉到了席郁修跟席府有矛盾,所以也对席府有些防备。
孟清眇安抚地摸了摸齐焉的脑袋,摇头,“大人为我们打点过,他们不会欺负我们的。”
而且席家一直想让席郁修回来,尤其在以为他要突破魂脉第二重的时候,怎么也不会逆着他来。
这也是席郁修不让她说
出他受伤,用魂脉第二重当幌子的原因。
孟清眇不得不佩服他的脑子,在不停吐血的时候,还能替她谋划。
齐焉这才放心,露出笑脸,“那公主娘娘多陪陪大人吧,大人很乖的。”
这小子。
孟清眇带着他走到床边,先把瀛氏给的清单递给岐陆,“你看看这些东西有没有问题。”
孟清眇去给继夫人问安,回来拿的东西,自然是继夫人给的。
继夫人出身瀛家,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所以岐陆也没多问,接过宣纸,认真地看。
孟清眇坐到席郁修旁边,给他掖了掖被子,又试了试额头的温度,确认他没有异常,才放心下来。
岐陆看完了清单,眉头皱着,“这些都是驱阴祛邪、增强心神的东西,是席夫人写的?”
孟清眇的目光停在席郁修脸上,“嗯,是解怨偶的东西,还要加两味药,一种是大漠的解魂花,还有金鼎的伴生草,金云草。你觉得如何?”
虽然瀛氏很亲切大方,但在席家,又是第一次见,孟清眇也不能不防着点。
她可不想身上已有的毒没解,又惹了其他麻烦。
岐陆道:“咒毒本身阴邪,从这方子上看,没什么问题。”
孟清眇点头,“那就好。”
那在席郁修醒来之前,她就去席家后山闯一闯,把这些东西凑齐。
“不过,”岐陆却又道,“公主说的解魂花,不是在大漠,是在北城录家。”
孟清眇一愣,回头,“四大家族的录家?”
岐陆道:“不错。不过席夫人也没说错,北城地处大漠,而且录家以神秘无踪著称,就是大人要找他们,也要费些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