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郁修说这种话, 孟清眇完全相信他。
他就好像天上下凡的神君, 什么艰难险阻都难不倒他。
孟清眇想起金鼎梦境里,他一个人跨过岩浆冰河,最后小路坍塌的场景,身子又是一抖。
席郁修察觉到, 担心地问:“怎么了?不舒服?”
在黑暗里, 孟清眇才敢放任自己完全贴在他身上,贪婪地汲取他的气息温度。
“怨偶的解药, 我还没吃。”
他上次说不会和离,就把解药给了她。
她一心想把心从他身上收回来,本想留着怨偶帮着控制自己。
但现在看来, 除了让她在亲密的时候又疼又怕,怨偶也根本对席郁修没有一丁点抵抗力。
席郁修僵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开口,声音里多了分沙哑, “在你重新接受我之前, 我不会动你。”
孟清眇咬了咬唇, 无所适从地握紧袖子。
席郁修以为她因为自己不自在, 要松开她离远些。
但刚松开搂在她腰间的手,就被孟清眇一把抓住。
她手上冰凉, 紧紧抓着他, 柔柔软软,有些发颤,“你, 真的不会跟我和离么?”
她不让他松开,席郁修顺势把她的手也握住,端正认真,“此生此世,我不放手的。”
“既然这样,”孟清眇听着空寂里悠远的滴水声,另一只手也握住他的,低低道:“我以后不闹了,你也试试放下对母亲的誓言,就像你说的,只把我当作妻子,轻轻松松的过日子,好不好?”
那滴水声又急又快,孟清眇的心跳也跟着变得急促,连呼吸都在空旷的空间里变得清晰可闻。
她大概真的在他身上跌惨了,才生怕他只是为了誓言勉强跟她在一起。
她不想要他的愧疚偿还,只想他跟她一样,是真真切切对她动心,当作真正心意相通的妻子。
席郁修抽出手,捧起她的脸,指腹轻轻摩挲她咬出痕迹的唇瓣,郑重而温柔,“好。”
席郁修是最通透敏锐的人,孟清眇相信他知道她的意思,得了他这句话,就全身心信任他。
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两人依偎了许久,然后就顺着滴水声去找出口。
录家人既然造了这种生魂穴当生命之源,又有水流从这里经过,就肯定有机关通往外面。
席郁修牵着孟清眇的手,孟清眇看不见,他就走得很慢。
孟清眇回想着炽凰给她灌输的录家功法,企图找出跟生魂穴有关的信息。
席郁修却有所感应似的,搂紧她,不让她想,“录家的东西不要多想,邪气。”
孟清眇想起他说的,录家的迷魂入梦有违天命,所以族人寿命很短。
那……
“我已经练了迷魂入梦,会不会也命短啊?”
席郁修的步子一顿,“你练了多少?”
孟清眇低着头,“因为要找神器,为了多点傍身的本领,我都练了……”
她也不知道炽凰给她灌了多少功法,只知道自己已经到了功法后半段,就是迷魂已经修完,入梦知梦控梦杀梦四段,她已经到了控梦后期……
“我是不是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