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柏寒把下巴搁在书语的肩膀上,低声说:“在你面前,哪还需要正形,反正不管我什么样你都喜欢。”
“自恋。”何书语在林柏寒额头上戳了一下。
清晨的温度还是有些低,两人又都没穿衣服,林柏寒拉着毯子往书语身上裹了裹,又把她搂紧一些。何书语靠在柏寒的肩头,微仰起头,吐气如兰:“能在你身边真好。”
林柏寒用脸颊摩挲着书语的脸颊,她心疼书语。她在美国虽然很累很辛苦,但是有家人陪伴,书语跟父亲闹翻,现在家都回不去,一个人是怎么熬过来的。都说家是我们永远的避风港,书语的那个避风港没有了,林柏寒想再给她建一个,更大更安全的避风港。
她现在不想跟书语保证什么。这五年她说了很多次要尽快回国的话,但是现在依然没回来,怕书语觉得她只会空口说白话哄人。她心里是非常想回到书语身边,也知道爷爷不会轻易放她走,她曾经跟爷爷提出过回国工作,都被拒绝了。硬来一定不行,如果爷爷那边放出点什么话,她回国工作也不太好找。玩阴谋,她不如爷爷那只老狐狸,只能是阳谋了,可是又确实没有恰当的时机,还是只能委屈书语。林柏寒搂着书语的手臂又紧了紧,两人脸颊相贴,呼吸相闻,都不说话,望着窗外的天边一丝红线镶嵌在海天之间。
天空中的云彩已经被染成红色,海水却是暗沉的黑色,海浪一波波地拍打着度假区观景台的基座,整个小岛都还未醒来,没有别的声音,所以显得十分安静。
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也不错,没有那些争名逐利、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就这样守着一个人慢慢变老,真的挺好。
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林柏寒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莫非我已经老了,厌倦了商场的争斗?又想到秦木苏与肖晓瑜遇到的问题,不行,我还要保护书语,必须要强大起来。林柏寒暗下决心。
天边的云朵不多,此时更加亮了,仿佛沐浴在霞光中,海面反射了云朵上的光,也亮起来,如同金子洒在上面。太阳老头却羞涩地不肯一下子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地一点点从海平面冒出头来,红彤彤地,最后矫健地一跃,跳出海面,海面上顿时铺满金色的霞光,耀得人眼花。
何书语在柏寒的怀里一动不动,林柏寒以为她睡了,却听她喟叹一声:“好美啊!”
林柏寒在她脸颊上印了一吻,说:“看过了,时间还早,再睡会。”说着把她放在床上,拉毯子盖好,又欠身把窗帘拉上。
何书语看着她光.裸的脊背,想起这两晚的疯狂,不满地咕哝一句:“讨厌,说好我在上面的。”
林柏寒把窗帘拉好,躺在她身边,笑道:“谁叫你体力没我好呢。”
“竹竿。”何书语嘴上不肯吃亏。
林柏寒将书语揽在怀里,继续笑道:“虽然是竹竿,能伺候好你就行。”
“你干嘛,又来,我困了。”何书语挣扎。
“乖,别动,我就想搂着你,睡吧,我也有些困了。”
两人是被秦木苏的敲门声吵醒的。林柏寒打开门,秦木苏一脸不怀好意地笑,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她。林柏寒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揉了揉眼睛,淡定地问:“早晨看日出了
吗,很美啊。”
秦木苏敛了笑,难以置信地问:“你起大早看日出,然后回笼觉睡到现在?”
林柏寒一脸认真地答:“是哦,怎么了?”
“久别重逢啊,你就这么浪费了?”
“什么?”林柏寒装懵懂。
何书语在卫生间听了,赞叹林柏寒这演技可以拿“小金人”了,也不拆穿她,反正她也不想让人知道昨晚她们都做了什么。
“木头啊,书语怎么会喜欢你这个榆木疙瘩?”秦木苏戳柏寒的额头。随即看到她背心的边缘有一抹红痕,又往卫生间的方向瞟了一眼,了然地笑笑,道:“原来你被压了,难怪有时差还睡这么香。”
“胡说什么,才没有。”林柏寒矢口否认。
“切,还害羞了,哈哈,我要把这事告诉鱼儿去。哈哈——”秦木苏在林柏寒发怒前,果断抽身跑了。
气得林柏寒娇声喊道:“书语——”
那声音嗲得何书语手一抖,差点把牙刷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