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猫?
我忙不迭摸自己的脸,粗糙的砂砾提醒我刚刚被君麻吕抹的一脸灰还没擦干净。
我三下两下拿袖子抹干净,蝎依旧觉得十分好笑,调侃道:“下次出门前可以不用那么急,先洗洗脸。”
我咬牙切齿,不是你着急让我出门的吗。
但我懒得说话,论斗嘴我永远斗不过蝎。蝎不爱说话,一开口却十分气人,我每次都能被他气个半死,小迪每次都能气的炸毛,也不知道这些话都是谁教他的。
我装作不经意地岔开话题:“我们要怎么去木叶?”
蝎又恢复了平时慵懒垂眸的模样:“坐车。”
“坐车?那岂不是很不符合我们的气质?”拜托你们晓是杀手组织诶,你还是个以艺术家自居的人,为什么越来越没追求了?
“那你走着去,”他冷哼,“混进木叶总需要个由头。”
“……”
赤砂之蝎怕不是转了性子,他直接杀进去不就好了,还需要什么由头。
蝎最近……越来越怪了,虽然行事还是和往常差不多,但我总觉得,他多了份烟火气。
是了,烟火气。
我刚遇到蝎的时候,他虽称得上气质清冷,但我总觉得那份清冷下,埋得是一份死寂,毫无热忱和希望,没有一丝暖气。心底里唯一的一点火星,全给了自己的傀儡和所追求的永恒艺术。
这一点就和迪达拉很不一样,小迪是外放的,张扬、明艳、热烈、坦荡。一腔热血全都给了爆炸艺术,虽然现在还有稚气未脱的萌态,但依旧可以看到他炽热的灵魂,整个人像天边的烟火一般轰轰烈烈。而在这底下才是冷的,喧哗的背后藏着些许凉意,不接近完全感受不到。
而蝎最近却越来越透着一丝……烟火气息,虽然无法在表面上明显的看出,却好似隔着个木板,感受到另一端燃起了细细小小的烛火。即使什么都看不到,手指尖也依稀传来一丝热气。
我虽然想象不出来蝎变得毫无隔阂心底温暖的样子,但他现在这样一点一点微不可察的变化,我还是十分乐于看到的。
……虽然他变成什么样子都和我没关系就是了,我有点暗哂自己刚刚心底涌起的不知名期待和兴奋。
况且……也许我半个月后就和君麻吕离开了,也不知道到那时的蝎会是什么模样,以后还会不会碰面。
在路上走了许久,此刻远远来了驾马车,蝎望着那马车,和以往一样,眼底没什么温度地笑了笑:“就是这个。”
“就是这个?”我小声吐槽,心底十分懊恼,我就和青玉组出过一次任务,当时还是坐在小迪捏的白色黏土飞鸟上的。虽然我不知其他组的情况,但总觉得晓组织作为一个杀手组织,还是忍者,怎么着都要在树上轻快的跃来跃去,一日千里——就像那天踩着树枝悠然离去的君麻吕,只给敌人留一记潇洒清逸的白衣背影。抑或是昼伏夜出,飞檐走壁。
马车,太跌身份了吧,我们真的是忍者吗
“旦那,你难道没有像小迪的飞鸟一般,能够载着我们飞行的傀儡吗?”
他淡然瞥了我一眼:“掉价。”
我:“……”
此刻马车到了近前,蝎淡淡抬手,我聚精会神看着,却只能看到他指尖几近不可见的浅蓝查克拉光点,剩余的查克拉线便丝毫看不清了。他手指一抬,姿态优美,弧线美妙。
马夫也姿态优美的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摔在地上,蝎一手提着我衣领跳到马车前,双手一拽缰绳控制住还在奋力向前的马匹,一个急转向相反的方向驶去。
身后的马夫
忙不迭的大喊,蝎冷了眼,似是自言自语低声道:“吵。”
我怕他下一秒就杀人,急忙道:“不吵,不吵,赶路要紧。”
他没接我的话茬:“会么。”
言罢扬了扬手里的缰绳。
我老老实实道:“不会。”
“你现在会了。”他把缰绳塞在我手里,一掀后面的帘子,进去坐着了。
……我好想揍他啊。
我沉默许久,深呼吸再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变得平和,扬声对蝎道:“可是我不认识去木叶的路啊。”
一记黑影穿过车帘噼啪砸上我面颊,又掉到车上,我左脸被砸的生疼,不敢说什么,拿起那个物什端详起来,是个类似指南针的东西,此刻正直直指向马车行进的方向。
“按照这个走。”他的声音隔着车帘传来,似乎颇为惬意。
没有迪达拉在旁边和他争吵,我彻底沦为了单方面受欺负的苦力。蝎居然会用这法子去木叶,倒真真令我大吃一惊。
原来以为远在高山之巅的清冷少年,竟也会这么放下身段……清冷到到连坐个车都能让人觉得他是在放下身段,赤砂之蝎啊赤砂之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