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混天际一事你还需再考虑，毕竟是异兽。”

闻言，青雪嗤笑一声：“你都不怕，我为何要怕？我了解你的性子，若非有七成以上把握，你不会向逍遥林求援。”

“这么信我？”

“不信你，我信谁？”青雪顿了顿，又疑惑道：“不过······他的态度真是耐人寻味，原本此事事关玄苍存亡，他不参与已是奇怪，他还下了出入禁令，不许门内弟子参与······”

幼夫也觉此事奇怪，但还是道：“兴许师父有其他考量。”

青雪却眉头紧蹙，不置可否。

幼夫又道：“师父会准你离开么？”

“原本他就只是遵循我母亲的意愿，我如何，他顾不上，”青雪看了眼不远处的红绫和铃铛，眼神稍黯，“而母亲，定是会站在我这边的。”

幼夫听了这话，欲言又止。青雪转身抱住他，头埋在他怀里：“我定会让他同意的。你先离开，不出三日，我去寻你。”

无奈，幼夫只好笑着吻上她额角：“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画面陡转，是夜，大雨倾盆。

竹阁中烛火通明，映出竹林中笔直跪着的身影。

这是汐沫第三次见青雪跪在这里，只是前两次都罚跪，只有这次，是跪求。

不多时，竹阁门开，一身白衣的顾新撑一柄红伞走出，径直走到她身侧，红伞向她那侧偏移，而自己却半身湿透。

青雪看到了，有些动容，张嘴，却被雨雾呛到，咳嗽不止。

顾新近乎漠然地看了她半晌，才开口：“原是我错了。除了这面容，你哪里都像她。尤其是这不撞疼不回头的性子。”

青雪渐渐不咳了，却也没有话接。

顾新蹲下身来，衣裳下摆被浸湿也毫不在意：“混天际，并非幼夫所说十拿九稳，而是必死之局。所有前去之人，皆是九死一生。”

闻言，青雪瞪大了双眼。汐沫也是惊讶不已。虽说她早已知道混天际大乱的结果，但这是仗着后来者的优势。而顾新，又是如何得知？还在洞察一切之后置之不理？

看到她的神色，顾新好似非常满意，微微勾起唇角：“还去吗？”

青雪好容易缓了过来，喃喃：“你没告诉他······”

顾新漠然道：“是。”

“他也是你的徒弟！他也叫了你一千多年的师父！”青雪气得大喊，又被呛到，双目赤红骶狂咳不已。

顾新看着她，眼神微动：“纵使我说了，他也还是会去。天道神职，避无可避。他心里很明了。”

青雪渐渐平复下来，是这个道理，她了解他，他绝不会退缩。半晌，青雪道：“我要去陪他。”

听了这话，顾新那一向漠然的脸上竟有了明显的怒气：“陪他去死么？”

青雪抬眼看他：“生死相许。”

顾新听完，气得直接站了起来：“我不准，你死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