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厉害，虽然我也不想唠叨。”迪克难得乖乖躺在靠椅上，没有在布鲁斯身边乱晃，可嘴里还是不停，一边找着布鲁斯，一边还要缩着腿抖着声音喊疼，“嘶……阿福你轻点……”

阿福听言将手中替迪克腿上伤口包扎的动作放轻了一些，但嘴里却没怎么客气，“如果迪克少爷您能让我安心一点，我想您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不是吗？而且，您的确一直都在唠叨个不停。”

迪克耸耸肩，“我只是在饶舌，这是我的魅力所在！我只是真的想说这哥们身手的确很厉害，他很明显经过专业训练。”

一边说着，他一边抬手指向布鲁斯正看着的大屏幕上他们追捕红头罩所录下的视频的回放，“喏，快看，就是这里。”

“绳子紧锁之前，他就割断了绳索！这可是需要不断练习，才能有那样的身手！”

“就好像当初的杰……”

……

迪克念叨不停的嘴里出口的话语猛的一顿，他一抬头，才发现阿福和布鲁斯的目光都转过来落到了他身上，似乎都在等着看着他要出口的那个名字。

他却沉默了，活生生将那个名字吞回了喉咙里。

“阿福，送迪克去休息。”布鲁斯适当打断了空气都近乎凝固的气氛，“他需要养伤。”

阿福长长的叹了口气，朝外做了个手势。

迪克抬头看了眼布鲁斯，又看了看阿福，摇了摇头最后让阿福搀扶着他走出了蝙蝠洞。

只是在走的时候，他空下来的另一只手正缓慢的抚摸上他脖子上挂着的东西，隔着一层制服一圈圈的打着转儿。如果仔细看过去，会发现那只手有些微微的颤抖。

他所失去的，他所逝去的。

留在原地的布鲁斯在等到迪克和阿福都离开了之后，才将电脑视频里面那段火车来之前的片段调了出来，反复播放着那段音频。

直到他反复挑弄了几次，最终将那句话剥离了完整。

——“你宝刀未老嘛，布鲁斯。”

——布鲁斯。

那是时隔了多年的称呼。

也是亏欠了多年的称呼。

他没有选择将这件事情告诉阿福和迪克，因为他不希望失望过后带给每个人的绝望更深刻，将他们两个身上的伤口再次揭开，鲜血淋漓。

他反反复复播放着最后那个名字，那名字轻到了极点，在那个头罩下被喊了出来，带着变声过后的痕迹，却让他听出了当年那个在他身边的少年的痕迹。

听到最后，他低下了头。

漆黑的蝙蝠洞只有电脑屏幕不断播放的视频带来的闪光，打在他的侧脸上拉长了他的身影，带走了所有的温暖和温度，只有无数的冰冷和落寞。

……

“艹……老蝙蝠是不是知道了点什么？！”

这边的杰森一边用牙撕咬着绷带，一边随意胡乱的给自己伤口上药，嘴里都说不出什么完整的话来却还要骂骂咧咧。

今天晚上跑了这么久，他身上都摔伤了几个地方，还有几个地方都有蝙蝠镖留下的痕迹。

提姆在一边看得上跳下窜，又气又急。

他虽然受伤的时候也不会太在意，但好歹会好好上药，认真照顾自己，毕竟对于他们来说身体才是以后夜巡的本钱。当杰森却很明显没有这么想过。

他对待自己太随意太不在乎了。

他越看越气，忍不住跳上了沙发咧着牙凶杰森。

杰森却以为他是饿了，抬手把他轻轻推了下去，“别跳上来，沙发上有血，别把你那身本

来就不好看的毛染得更丑了。等会儿给你做饭，别闹。”

提姆：……

提姆气得一晚上没吃饭，跑回去对着联络器喵喵喵了一晚上谴责杰森和布鲁斯。

急急忙忙打开联络器的布鲁斯：……

……

机器是不是出问题了……？

其实机器没有出问题，出问题的是他家迪克。

第二天一大早，阿福给布鲁斯端上一杯牛奶后意外淡定的告诉他，迪克不见了。

布鲁斯：……

我敢肯定，红头罩家又多了一只猫。

“布鲁斯少爷，我不知道您知道些什么，但我想说的是，”阿福敲敲牛奶杯的边缘，示意自家少爷要好好喝完，并且自己会好好监督他，“很多事情可以的话，您最好告诉我一声，老人家心脏不好，受不了很大的刺激。”

布鲁斯抬头看了眼周围一圈。

提姆去红头罩家了，迪克也在去的路上了，达米安因为之前闹得太过火了给他教训了一顿丢进了学校，并且勒令不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