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碰了杯，互相似乎约好了般只抿一小口，“这么说来

，摄影现在只是你的爱好了？还记得你以前说要做摄影师呢。”沐林礼貌性地笑笑。

“当然，不过总有一天我会改行做摄影师的，像小时候说的那样，你来做我的模特。”

沐林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霎时愣住了，“啊？……算了吧，现在都没以前有姿色了，模特还是得找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好。”

“不不，相比以前，现在的你刚好，妩媚又成熟，我拍得可不是儿童艺术照，不要太过年轻的。”男人不挠不折，依旧坚持他那过分的要求。

“……这种事还是等你真的成了摄影师再说吧。”沐林倒是很现实。

这场饭局，全程都是他们在你一言我一语，我几乎没有插嘴的份，只好默默地听他们畅谈，心里不舒服也只能熬着。

吃完午饭，男人没有选择离开，而是拉着沐林在小别墅里回忆以往的种种，仿佛他曾经在这里待过。

他说在沐林曾经的卧室里，有一个很廉价的洋娃娃是自己以前还年少时送给她的，那时他家里很穷，只能靠自己卖报积攒下来的几块钱在小贩那儿买下一个洋娃娃送她，令他开心的是沐林那时没有嫌弃，甚至还说这是她最喜欢的洋娃娃，有段时间她总抱着这个洋娃娃见他。

沐林说那都是以前的旧事了，没什么可再提的了。男人却回她，因为是快乐的旧事，所以时至今日再提起来也依旧快乐，没有什么可提不可提的。

桌上的碗筷是沐林收拾的，准确地来说，应该是他俩收拾的，沐林不让他做，他却提前一步戴上了塑胶手套洗碗，“女人是水做的，女人的手自然也是，家务做多了手就变了，不会有以前的柔嫩感了，怪可惜的，男人的手本来就粗糙，这种活还是交给我这种男人来干比较好。”然后两个人就这么挨在水槽前，一个洗碗，一个擦碗放进碗柜里。

直到下午接近饭点，男人的一个电话才终于把他催走了。我默默地窝在客厅沙发里看电视，心中五味杂陈，不是滋味。

身后是沐林急忙忙地系着围裙，“小伊饿了吧？我马上做饭，今天看来也只能吃剩饭了。”说完，她很快又进了厨房开始热饭菜。

我倒不在乎今天晚饭吃的什么，已经完全没心情吃了。

再次来到那个中午让我郁闷的餐桌边，我潦草地带着没心情的胃吃了顿无味的晚饭，就早早地洗了澡睡下了，睡得很快，几乎是一闭眼的事。

半夜沐林将我吵醒，让我翻个身对着她，我偏不听，而且对于她吵醒我的睡眠感到很烦躁。过了几分钟，我感觉到沐林起了身，但没有下床，过了好久都是这样，便打算睁开沉重的眼皮看看她在干什么。

翻个身刚睁开眼，模糊中看见沐林在温婉舒适的台灯下那张温柔的面孔，由模糊到清晰，仿佛揭开了一层迷雾。

“生气了吗？”她笑着搂起我，一条纤腿弯曲着在我身后。我不想起来，想把她的手拿掉，但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最后只好放弃，不过她搂的我有些难受，我试着自己坐起，回道:“没有。”

“还狡辩呀，小醋坛子？今天中午的表情很精彩哦，不过嘛……我很高兴，你肯为我吃醋，说明你是爱我的，我也爱你哦，宝贝。”沐林捧住我的脸重重地吻了一口，说话声音很轻柔:“看见今天的小伊，真想把你的每一个表情都拍下来，怎么会这么可爱，吃醋了就会窝起来生闷气呢，也不说话。不过可爱归可爱，宝贝的心情才是最重要的，不生气了好嘛？不喜欢他的话，我们下次不要叫他来家里做客了。”

沐林一连串地说了很多，我虽然都听进去了，但朦朦胧胧地感觉喉咙很干燥，“嗯……咳咳，我想喝水……”

“好，喝水是吗？”

沐林起身，下床帮我倒了杯温水喂我喝，“感觉好些了吗？”

“嗯。”我擦擦嘴角，不打算做过多的回答，“睡觉吧。”

她依旧在晚上喜欢抱着我睡，我也抱着她，她知道，这是我对她最好的回应。我们俩就这样鼻尖碰着鼻尖安稳地入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