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本质是……

算了，沈虑不想做这种无谓的口舌之争，很快埋头去翻电脑了。

季南还在蹦，颇有些气鼓鼓的。

夏格伸手去拉他的袖子，见人转过头来，一时竟也卡了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作为新来的签约艺人，听从公司的安排是我应该做的。

得了便宜还卖乖，听起来好装。

那……如果前辈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会勉为其难的。

算了算了，听起来真的很婊。

而且温溪并没有不愿意的意思，坏人也都让季南做了。

夏格还没有动用系统，只在脑内过了一遍，就把这俩回答通通打入了冷宫。

哦，对了，最关键的，难道不是温溪自己的意思吗？

他自己说了，要听公司安排。

简直是能把人炸成烟花的回答。

夏格从脑补中回神，见对面的两人都在看他，温溪没什么多余的表情，贺北依旧是公事公办的语气，“那夏先生自己呢？”

“叫我名字就好啦。”夏格几乎习惯性地就要笑，却也只能尽力忍住，把一干小动作都憋了回去。

他再回头，却见季南似乎给了对面一记白眼。

可能只是因为角度问题看错了吧……

他没多想，但终于收不住矜持，两只手简单绞了绞， “和前辈一样，我也听公司安排。”

“不过我还是想听季老师的意见。”

他说这话时，微垂着头，一双眼睛直盯着手，外人所见的嚣张跋扈全数泄了去。

后面的那一句，真是一点儿说服力都没有了。

呵，男人。

都是只知道看脸的大猪蹄子。

季南简直是控制不住地想要吐槽一顿的冲动，再见夏格眼巴巴地看着他，竟生出了种棒打鸳鸯的诡异感。

邪得让人脑后生风。

于是，他只好换了表情，又摸了摸后脑勺，带出一丝讪笑，“我可能是表达有问题，并不是觉得决策不可行，就是觉得做CP营业这种事情还是一定要慎重。”

“夏格是刚入行的新人，大家对他的基本印象还没有形成。但贺老师这边的温溪却已经是影帝级别，在观众面前也有了固定的印象。”

“他们就这样被贸然放在一起，恐怕对双方都没有好处，反而减分。”

拉郎配是邪教啊。

况且夏格还因为某些原因，已经被打上了标签。说的好听些是懂得进取，说得不好听就是目中无人、不尊重前辈，还嚣张肆意，不掂掂自己有几斤几两。

温吞隐忍前辈和锐气张扬新人CP？

季南单是这样想，就已经预见到每天私信页面被两家的唯粉和黑粉填满的恐惧。

所以他不仅目光无比坚定，还直盯着对面看，“贺老师你说呢？”

贺北只是应声看过来，没有多余的表情。

夏格却偏不知道为何，从“贺老师”三个字里听出了带刺的意味。

还不等他多想，几秒之后，却听到了桌面被敲响的声音。

沈虑一脸你们别继续沙雕的不耐烦，敲完了桌面，示意大家都看屏幕。

很快，夏格就看到了他自己的一份资料。

除去最基本的隐私之外，从年龄到身高，再到兴趣爱好和一些相关科目的期末成绩，几乎是全部的信息都在资料里面了。

这已经不能说是资料，而是一份详细的分析报告。

在文件稍稍后面的位置，还贴着一张照片，夏格扫了一眼，知道这是从最近刚刚播出的电视剧里截来的，也是他第一次以演员的身份在公众面前亮相。

是个肆意张扬，却经常被真香打脸的傲娇少爷。

再后面，便是这个角色的人设分析和他自己的异同点了，也做了表格，分明得很。

这种东西挂在人前，简直是比最一开始接触的“解放天性”课程还要让人觉得羞耻。夏格捧了杯子喝水，猝不及防地被酸到了。

“以后你就习惯了，做营销自然是拿数据说话，现在大家都相信这个。以后你只要进来，就能看见各大热播剧和综艺节目的收视率也都挂在上面。”

季南在旁边嘟囔着解释，夏格应了声抬头，发现上面的照片已经换成了温溪的。

这一次的内容更加露骨，PPT切了几页，很快就直接到了票房成绩的位置。

这一张也是表格，清晰明了。

时间是从2010年到现在。

电影则有七部，是从《少年与蓝》开始的，一直罗列到了去年九月。

外面的东西或许注了水，但给自己人看的数据，实在没必要作假。

夏格还是第一次以这种身份，了解到温溪在幕后的一面。

这七部电影，有小成本翻身的，投资不过三百多万。

也有近五亿的大投资，票房却稍逊一筹，其实就是扑了，还很惨烈。

但无一例外的，这些电影在豆瓣、B站以及网络视频网站上，都是八点多九点多的高分。斩获的奖项，更是不计其数，种类繁多。有颁给导演，也有给编剧、演员、音乐以及服化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