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淳咧嘴，眼底却毫无笑意，露出带血的牙齿:“你现在站在这里是什么身份？朋友？恋人？”

“那你又是什么身份？害他这样的所谓‘朋友’？”夏凌寒额角的青筋暴起，低吼道。

胸前的衬衣领带皱成一团，李子淳索性把领带拉开，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仰头轻蔑地看着对面的男人:“我承认今天的事的确有我的责任，但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你知道他病了？还是知道他整日整夜的幻听失眠？或者你知道他不止一次想自杀？不知道，人都他妈躺进去了你都不知道！夏凌寒，如果不是我，你今天连站在这里装情圣的机会都没有！他就是个傻逼喜欢你这种人！”

夏凌寒浑身一震，嘴唇紧抿，面色苍白地僵在原地，没再动作。

一人站着一人坐着，气氛压抑沉默，像是在等待审判的犯人。

终于，门开了。

这次许希晓和母亲在一起呆了很久。他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妈妈牵着她的手在Y市的老屋里走，和他一起种花，放风筝，给他弹钢琴，太幸福了。

直到他忽然背着书包站在校门口，他听见她温柔的嗓音:“去吧晓晓。”

许希晓想拉住她:“别走！”

她蹲下身，笑容像和暖的春风:“晓晓乖，等你放学妈妈就来接你，嗯？”

他抓住她的手哀求:“不要走。”

母亲轻轻地帮他整理了额前的碎发，绕是他抓着她的手，下一秒便再也找不见她的身影了。

然后他醒了。

似乎有人在耳边说了什么，他没听清。头很痛，全身都痛。

睁开干涩的眼睛，是一张憔悴苍白的脸，下巴还有青色的胡茬。

他想用手支起身，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握着他的手，立即放开，皱眉问他:“这是哪？”

夏凌寒淡淡回答:“医院。”然后开门让人叫医生过来检查。

“我什么时候能出院？”许希晓问。

但是夏凌寒不由分说地截断了他的问题:“他怎么样？”

医生的长篇大论让许希晓头疼，不耐烦地皱眉，好在夏凌寒后面把医生请去去外面谈话，他终于落了个耳根清净，没多久又睡着了。

再醒来时夏凌寒并没有走，轻闭着眼睛靠在床头，他刚一动夏凌寒就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