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师傅的事后，你们见到她的次数说不定比我这边的人还多。”

提起陶琤师傅，有几人脸上闪过不忍，叹了口气感慨道：“当年你师傅他们两口子的感情是真的好……可惜了……”

“宁岱是这次实验的主要推动者，不要带入私人感情，摆清楚自己的位置，”有人声色严厉提醒道，“实验的推进肯定有政府他们的理由，但始终不愿意宣布，任凭下面的人如何猜测，甚至带了允许局面一定程度混乱的意思。”

“小陶之前不在，我们已经讨论过几次，并针对性地重翻过去了档案，认为原因倾向于和境外有关。”

陶琤没想过这个可能性，皱起眉头：“怎么会……”

特处的设立就是为了针对境外势力，他们身处机构内，没道理反而会一点消息都没有。

除非是被刻意隐藏。

“二十六年前在境外出现过关于变异体的存在，很快销声匿迹所以没有引起任何波澜，档案部也只有语焉不详的几句记录。”

二十六年前？境外？陶琤追问：“具体在哪儿？”

“金鼠国，爆发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内乱一年，而后是几个国家插手介入又陆续撤退，只剩灯塔国留下帮着搅浑水，”那人语气沉甸甸，“我们现在有理由怀疑，灯塔国本身就掌握有变异体，并用变异体威胁其他国家退出，以继续左右金鼠国局势。”

那人点开控制面板，投放在会议桌上的华国版图瞬间缩小，化为悬浮在半空的水蓝色星球，两枚把柄图钉标在金鼠国灯塔国的首都位置，同时将区域分别填充成金色蓝色，两国色彩夺目，在小小星球上遥相呼应。

“当然，这是我们多线推测出的一种最大的可能性，金鼠国在灯塔国控制前与外界切断联系数年，无法印证，除此之外的第二种可能在于……”

除了分析情况外，下一步如何行动也是争论不休，会议时间持续了三个多小时，结束时其他队长都在抱怨又是个没讨论出结果的会，只有陶琤瞧眼时间松了口气，庆幸还没到和唐圆说好的四小时，她站了起来，没走几步就被叫住。

回头一看，是个和刘局关系颇好的队长，快到退休年纪了，性情温和，平日对陶琤也多有提点，犹犹豫豫地把陶琤拉去了一边。

“你怎么回来了？你爸没叫你回家？”

“我和队员再说几句，就回家一趟。”陶琤顿了顿，“怎么了？”

那个队长欲言又止，叹息一声：“陶琤啊，你没觉得你，进特处的各项指标有问题？”

“什么意思？”

“我们都是经过十多年训练后才走到今天这一步，你年龄差我们一大截，训练个两三年就顶了别人十来年训练的效果，那指标，平日里眼热的多着呢，”那人语重心长道，“没毕业就拔选进来的奶娃娃，你知道你进来的时候有多少怀疑的声音吗……你、你

？”

陶琤直截了当问：“所以不少人都觉得我是那个完全变异体，并报给了研究所？”

那人避而不答，只叹道：“特处出身的终归比普通人看得更长远，研究所稍微透点消息，再提几句反研组织说的副作用精神暴动和基因激发率不够有关，就尽数懂了意思，短期内需要提升实力不假，但抓住完全变异体知道怎么提高基因激发率才是一条更宽远的路。”

“京都的模式会逐渐在其他五个城市展开，短期内民众在三方控制下都会急着提升实力，但副作用的逐渐出现，势必会将民众恐慌和焦急的视线转到完全变异体身上。现在只是研究所单独的追捕，到后期……”

陶琤读懂了未尽之言，到后期，完全变异体如果还不确定，任何一个怀疑对象都会成为众矢之的。

那队长摆摆手：“就这样吧，我就说到这儿，你啊好自为之。”

陶琤揉了揉涨涩的太阳穴。

按队长的意思，现在摆在她面前就两条路，要么，去自证和完全变异体无关，要么，就是去寻求家里人庇护。

但如果真的藏起来，又怎么可能躲得过去？成功体尝了异能甜头食髓知味渴求更多，头顶上精神暴动的达摩利斯之剑随时可能劈斩落下，诱惑与威胁并存，只会掀起整个华国范围的疯狂浪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