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同订了一个房间,现在住宿的好像没多少人,走廊这边也是空荡荡的,昏黄的灯让人昏昏欲睡。
和煦揉着眼睛,看邢不惮打开了房门,跟着进去后就直接扑倒一张单人床上,迷迷糊糊听到邢不惮有在讲话:
“我出去有点事,你不要乱跑知道吗?”
“......”
“听到了应一声。”
“......”
“和煦。”邢不惮最后加重了语气。
半睡半醒的和煦被他冰凉的视线冷得一颤,哑着声音低低应了一声,“嗯。”,等了一会没听到话,就放心地睡过去了。
邢不惮看他这疲倦的模样也没想着再开口,走过去帮他把鞋子脱下来,然后用另一床的被子盖在他身上,才放心出去打探严返凡的事情。
他下电梯离开时,旅馆大门口的柜台正坐着一个老头,他笑得很慈祥,“小伙子是来旅游吗?”
邢不惮手放在兜里,不咸不淡开口:“嗯,来这边玩玩。”
老人笑笑,“这辈子说不定是最后一次游玩这块地方咯。看完了就快点走吧,那些怪物要跑来这边了。”接着拿起小风扇往自己脸上胡乱吹,眼眯起了皱纹。
听到这话,邢不惮向外走的脚步一顿,声音带笑,“您为什么不离开这里?”
老人皱着鼻翼,眉毛成了个和蔼的‘八’字,慢慢说道:“我这身子骨跑到别的地方去也是受累。中国不是有个成语嘛——落叶归根,死就死在这块地吧,谁知道跑到别的地方会不会又出什么幺蛾子呢?”
说着,他睁开了眼,浑浊的眼睛看向邢不惮,“我年轻的时候也总想着在外面跑,可当自己真的跑到了外地,在外面读书时,心里却是空荡荡的......”
他顿住,摸了摸自己下巴白色的胡须,高深莫测道:“等你老了,说不定也会和现在的我一样,死也要死在故乡里,不然真是一辈子的遗憾啊。”
邢不惮没应话,微挑起眉,轻轻颔首,就抬头离开了。
那老人看着他离开,嘴巴笑得跟个月亮似的,声音黏黏糊糊:“呆在广东多好呀,死了还不会后悔,跑来重庆,怕是死不瞑目咯!”
老人又大笑了几声,再次眯着眼、佝偻着背站起来,不知道是在对着谁说话,“去找‘女皇’吧......没有它,那小屁孩就是个普通人,活不到这里来的。”
他走得很慢,绣着龙的布鞋擦着地走,突然,柜台之后的墙壁被打开了,里面走出黑压压的一群人——他们都是混血、辨不明种族。
......
正在熟睡的和煦突然一抖,猛地睁开眼,心率加速不整齐地跳着,痛苦地捂着胸口坐起来,冷汗都湿了后背,衣服粘在后背上,如同预感到气候不妙慌张不安的动物一样。
忽的闻到一群陌生的味道正在往自己这边走来,和煦眼睛莫名其妙全变成了黄色,脑袋里正响起一阵阵的警报声,无一不在提醒着他:有危险。
本能高过思考,和煦用视线很快巡视了四周,发现几乎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只好连爬带跑地走到窗前,把希望寄托在窗外。屏住呼吸开窗,看到下面有可以落脚的地方。
也不考虑这么高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吃力一翻身就站在了外面,不带喘息地关上窗户,在和煦关上窗户的一刹那,门被打开了。
先冲进来的是那群黑衣人,他们散开逡巡一圈,并没有发现和煦。其中有一个人用手摸上散乱的被子,发现还存有未散去的温度,说明人并没有跑远。
这时那老人才慢悠悠走进来,眉目不再慈祥,眼神阴
翳,“怎么了,那东西不见了么?”
黑衣人弯腰对着老人的耳朵开口,和煦听不到他们在讲什么,趁他们忙着找他的时候,又跳下了一层楼,在这过程中腿有些软。
老人听后笑了笑,指了左边那一堆人,“你们去前面找找,一间一间地搜,只有几间屋子,它能藏哪?”
自己命令完后就扫了室内一圈,往窗户那附近看了下,发现墙纸被划破了一点,虽然可能是其他客人搞坏的,但不排除是‘女皇’跑掉时不小心弄坏的。
老人没上前,站在原地,对不多的几个人说:“你们往外瞧瞧。”
几个人往外面看,果真看到了正在艰难离开的和煦,和煦察觉到有人看他,随便对着一个人笑出诡异的弧度。
瞬间,那男人就七窍流血,还没发出痛苦的叫声,上.半.身就垂在了窗外,腿则软跪在室内地板上。
和煦擦干刚刚滴在自己脸颊上的血滴,向旁侧了点,继续向另一个人用同样的招数,还不到一分钟,就杀死了两个人。
老人意识到不对,很快叫他们回头,但另一个人没来得及回,就恰好对上了和煦的眼睛。他只晓得自己脑袋一痛,眼前一黑,就对着老人的方向躺了下去,鲜血一地......
“把它杀了。”
外面的和煦弄死三个人后觉得自己的脑袋特别痛,跟用针捶进脑袋一样,看来把他们的脑浆搅烂比想象中的要难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