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煎蛋面包和一碗黑米粥,桌面上摊开报纸,金融版的专访人物是一家电子商务企业的CEO,我咬了一口煎蛋,翻过一页报纸。
阳光斜照入窗,投射在文殊兰细长的叶子上,恍若镶了一圈金边。
倏忽发觉客厅太过空荡,或许我该去花鸟市场买一个鱼缸回来,添点生气。
胡思八想过后,我站起身清洗餐具,将瓷白色的盘子摞整齐,打开冰箱计算着下班时需要买些蔬菜和肉类,五六岁时我的身高刚刚够得着灶台,母亲就吩咐家中阿姨教我做饭,借此向江冕表现我的懂事,博得江冕一丝半点的宠爱。
如今母亲已离世,做饭这项技能我依旧没有丢下。
江郁明也是吃我做的饭直到高一,自从我创立坦途娱乐,江郁明便不再吃我做的饭了。
我关上冰箱门,丢掉不愉快的思绪,穿上西装外套,仔细对着镜子打好领带,车钥匙揣在口袋里,走出家门。
银色宝马一路上了高架桥,如平常一样堵在三环寸步难行,电话响起,我划开手机屏幕:“喂。”
“陵意。”男声醇厚如酒。
我了然:“程黎。”
“啧,俩月没音讯,忙什么呢?兄弟几个想聚聚,就等你呢。”程黎半抱怨的说。
我知道他没有抱怨的意思,但因为江郁明的异常而忽略了几个朋友,我心中有些愧疚,于是说:“是我不对,今晚来我家吧,我做东。”
“呦呵?你亲自下厨啊,那敢情好,我跟林大说说去。”程黎愉悦的声音格外好听。
这么多年我早就听惯了他低沉的声音,倒没觉得多惑人:“行,我先挂了。”
“晚上见。”他挂了电话。
我发动车子穿过最后一个十字路口开进公司的地下停车场,坐电梯到顶层,刘昆鹏站在电梯口等着我。
“江董。”他开口,颇不好意思的样子,“关于江少爷的事。”
“嗯。”我颔额,“进去说。”
我推门走进办公室,刘昆鹏紧随其后,坐在沙发上直搓手:“江董,万事皆有过犹不及,您看这网上总是把您和江少捆在一起炒cp,一开始网友觉得新鲜,炒过火了就起反作用了,昨天我看到有人在微博上说坦途卖腐消费同性恋公开宣扬乱伦,转发量还不少,咱是不是得有点动作?”
我望着他,皱眉:“你是公关部的经理,这事本来就是你的工作范畴,问我做什么?”
“……我是说。”他强调,“用绯闻压压这事?总得证明江少爷是直的吧?”
我沉默,刘昆鹏说得有理,但是用绯闻压网友脑补的CP热潮,似乎不大妥当,我提议:“你先问问郁明的意见,他同意就行。”
“当然当然。”刘昆鹏忙不迭的点头,“那江董我就不耽误您的时间了。”
“嗯,去吧。”我打发他走,办公桌上两沓文件看得我心烦,抿了口秘书早早泡好的茶才静下心来。
处理了一些文件,我伸手拿来江郁明的行程安排,明天电影杀青,紧接着是一个高档手表广告和一个香水广告,两份男装杂志的封面照,他的经纪人特地将航班落地的时间标注出来提醒我,或者说是他特地圈出来交给我的。
下午。
程黎打来电话问我需要采买些什么食材,我想了想,让他在我常去的那家超市等我。
将处理完的文件交给秘书,我脚步轻快的离开了办公室,一路畅通无阻的乘电梯到地下车库,曾有不懂事的小明星专门在电梯里堵我,好几次被人事部经理徐瑞逮个正着,徐瑞表面上笑眯眯的不计
较,扭头回去便把那几个人的名字从公司员工名单上划掉了。
坐进车里,打火发动,程黎的电话随即呼入:“林大卫二都在,就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