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幽抬头,“回徐大夫的话,梅幽才疏学浅,上面有好多字都不认识,还望徐大夫能多费一点儿心……”
梅幽的话还没说完,徐大夫面色微抽,连忙站了起来,伸手阻止道:“梅公子谦虚了!恕徐某失礼,在下身体抱恙,难以接受重任,先告辞了!”
话音还没落完,人影没了。可见,人有多急……
梅幽见状,颇为失望地垂下头,看来,这次他做的有些过火了,把授课大夫都给整跑了!以后该怎么办?难道再一次去要求楚拓?
梅幽在心里苦苦挣扎,而楚拓那边,早已知晓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眼底闪过几分笑意,本以为他家幽儿长这一副乖巧模样,没想到,爪子还挺利落的。才几天不见就学会抓人了,想来,他以后还得注意一点,别把他家幽儿给惹急了,免得被抓伤。“给他换一位尽责的大夫。”
“是,殿下。”
来人领命后,便退下了。
楚拓捂着胸口,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咳着,原本苍白的脸,显得越发的苍白了。 #
隔天,一位新的大夫出现在梅幽的面前,梅幽别提有多高兴了!毕竟他原先主打外科,不是中医,要他一下子从门外汉上升到熟手,就凭他手上的这些书,外加他的脑子,是完全不可能的。没人指导,他也就是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只能围着眼前的东西团团转,无从下手。
想必,昨天做的蠢事已经传到楚拓的耳朵里了,不然,人家也不会如此迅速地把人带到他跟前来。想想就觉得丢人……都这么大一个人了,做事怎么就不考虑一下后果呢!要不是楚拓人好不计较……他岂不是要后悔死?
“不知梅公子以前可曾学习过医理?”
这次被请来的可是京城最有名的大夫——蒋忠义。
自然要问起梅幽的根本。
想了想,梅幽摇头,“不知蒋大夫能否再三指点?”
既然人来了,想必皇子府也是出了银子的,若是说指点一二,就怕这表面的客道话,产生歧义,保准人家不尽心。说倾囊相授,语气太过于霸道,让人心里产生不快!毕竟人家可是专吃这碗饭的,难免会有些保留。这也算正常,再说了,人都是有私心的,这一点他可以理解。怕就怕遇到像上一个坑货一样的人,那就悲剧了……
让梅幽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这个蒋老头太TM的狠了!竟然拿着戒尺在他的面前晃。只要他提问了,梅幽答不出来,就是一顿戒尺炒手心,疼得他两眼泪汪汪的,就是不敢吭声。
长到那么大,头一次被体!罚……不要跟他说严师出高徒,他梅幽只相信严于律己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但也不能通过打人的方式来……痛啊!
这个老头绝对是来他面前刷存在感的!
行,他记住他了!
“梅公子,丑话我可是先说在前头,我蒋忠义教出来的学生绝不能是草包,资质差可以,必须得勤奋好学,尊师重道,不然,戒尺伺候!”
我……我……
梅幽气的不行,又委屈的不行!
他又不是不爱学习!为什么还要挨罚?
“你若是在一个时辰之内记不住这页纸上的药理,即便是二殿下来了,我也照罚不误!”
蒋忠义的一声吼,吓得梅幽不敢不从!
生怕他手上的竹片又招呼到他的手上了!
刚才不小心吃了几下,到现在手都还在疼呢!要知道,作为一个动刀的外科大夫,双手可是十分重要的!
怎么这个老头就古板成这样呢!
不近人情!
罚他抄书
或是蹲马步扫地也可以啊!
为毛要打他?
下手还那么狠?
之后,梅幽算是学乖了!
为了不让自己再受罚,他事先预习好书本,不说对答如流,好歹略知一二。蒋忠义听了之后稍显满意的复命去了!
学习无非是枯燥的,但作为一个侍君,他也是不合格的。算了算,从他进门到现在,除了上一次见面之后,楚拓不仅没有出现过,就连其他人都只字不提……他是不是应该出去问候一下,或是找人打探打探?
这个想法在脑海里也就一瞬间的事情,真要他做起来……理由呢?又不是什么亲密的友人或是爱人,总感觉十分的别扭。所以,他放弃了!还是过一天算一天吧!
可越是抱着这样消极的想法,梅幽就觉得这日子过得一点儿也不舒心、惬意……为什么呢!还不是蒋忠义那个老头,总是想方设法,变着花样来折腾他,搞得精疲力尽,哪里还有其他的心思想别的啊!没被折腾死已经算是不幸运中的幸运了。
“怎么?小子,这就受不了了?真没用!”
蒋忠义手拿戒尺,轻轻地敲击着另一只手心,力度看似不大,可那声音,那阵势,是相当吓唬人的!弄得梅幽精神力都无法集中在一起了。蒋老头还一点儿自觉也没有,偏要在他的周围晃来晃去的,惹他心烦……
“蒋大夫,您说,我什么时候可以去认识药材?”
此话一出,蒋忠义立马不晃了,而是若有所思的瞧了他一眼,沉吟道:“这个嘛……讲究的是时机。”然后,不吭声了。
听到这个回答之后,梅幽无语了。这哑谜打的……他东南西北都找不着了。他这是教呢?还是不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