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整夜的风雨,天刚亮,屋外还是灰蒙蒙的一片时,梅幽便从睡梦中清醒,早已没有了丝毫的睡意,穿衣起床,简单的梳洗了一番后,独自一人去了静雅居。
在去的路上,似乎还可以听到虫子的叫声,梅幽无心去理会,直到站在楚拓房间的门口,看着紧闭的门,梅幽竟然没有勇气去推开这扇门。
就在他踌躇之际,梅幽听到了里面正有人拉开门栓的声音,没过多久,一个仆人便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在看到站 在门口处的梅幽时,非常的诧异,动作依旧小心的将门给合上,然后才走到梅幽的面前,故意压低了声音,对他说:“公子,主子仍未清醒,你还是不要去打扰主子了,请回吧!”
礼貌而生分的话,让梅幽动了动唇,鼻间留下一声叹息,便朝大门方向走去。
而李石头早已经在大门前的空地上等候,梅幽笑道:“石头,你可真早。”
李石头正儿八经的回道:“不及公子早。”
事实上,李石头从梅幽走出房门的那一刻,就已经跟在他的身后了,只是,梅幽没有发现罢了。
随后,两人去了义和堂,钱大夫一下子便看出了梅幽的心不在焉,一怒之下,将他赶去磨药了,梅幽自知理亏,不敢多言,也趁此机会好好的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以前的他,心情也曾烦躁过,却没有将情绪带入工作当中来,这次,想必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梅幽坐在一旁磨药,李石头则帮他当打杂的,忙了一上午,心情好多了,屋外依旧是阴天,只不过没有下雨,到下午时,蒋忠义过来,看到梅幽又被罚到一边去磨药,脸上带着几分无奈,走到梅幽的面前。
“梅公子,王员外那边来人,要老夫下午去行诊,你可想去?”
梅幽见有机会,赶紧放下手中的活儿,打算跟蒋忠义一起,钱大夫见了,快步走了过来,指着梅幽脚边的药材道:“事情还做完,哪儿都不许去!”
“……”梅幽低头看着那一堆还没有干完的活,“等我回来了再干可以吗?”
梅幽的好声好气,并不能夺得钱大夫的好感,站在一旁的蒋大夫可就吹胡子瞪眼了,“他可是老夫的弟子,你总是使唤他干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你有把老夫放在眼里吗?”
钱大夫无畏的笑了一声:“你把他交到我的手上,我当然有权利指使他了,他今天要是不把这些药材给弄完,别想离开义和堂。”
眼看两位老人要为此事给杠上了,梅幽有些尴尬地瞧了他们一眼,插在他们中间道:“钱大夫,我只是暂时出去一会儿,等我回来,必然把这些药给弄完,可好?”
钱大夫摇头,“你今天不宜出诊,还是乖乖地呆在这里磨药吧!”
说完,不给梅幽任何辩解的机会,继续为病人看病去了。
闻言,蒋忠义这才注意到梅幽眉宇之间的轻愁,立即放下了和梅幽一起出诊的念头,独自一个人去了。
被留下的梅幽,只能老老实实地坐在小板凳上,继续磨药。
一个时辰以后,蒋忠义面如土色的回来,梅幽瞧见,准备上前询问出了什么事时,坐在一旁的钱大夫将他拉了回来,并把一本医书交到梅幽的手上,让他把这本书看一遍。
梅幽接过医书,心知钱大夫是不想让他参与其中,按捺住心中的好奇,集中自己的注意力去看手中的医书。
钱大夫再把医书交给梅幽以后,跟着蒋忠义一起去了二楼,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下来,这个时候,天色浑晚,梅幽揉了揉酸涩的眼睛,钱大夫将他手中的医书给拿了过来,道:“你先回去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明天一早,和老当家的一起去王员外那里走一
趟。”
“王员外的病情非常棘手吗?”倘若棘手的话,他这个门外汉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大忙啊!
钱大夫没有回答,一门心思的继续研究手中的医书。
梅幽不再多问,和李石头一起回去了,在经过点心铺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放弃了。
刚进王府大门,有人见梅幽回来,便将楚拓已经清醒的消息告诉了他,梅幽内心一喜,准备去看望楚拓时,又被仆人用手给拦了下来。
“梅公子,主子虽然清醒,却不宜见人,还请公子再静待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