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的期中考结束,学生们都暂时松了口。
考试不可怕,可怕的是发成绩后韩亮的反应。
考的好了,相安无事,准备下一次考试。
考得不好,地崩山摧,接受韩亮的恶龙咆哮,准备下一次考试。
当众人看见拿着成绩单进门的韩亮脸上带着笑意时,都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名次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考的还不错,韩亮心情更不错。
不仅三班不错,实验整体都很不错,文理科都压过了一中。
期中考试小有所成,却没有人敢有多少松懈。毕竟都是在成绩单上玩攀岩的,爬得越高摔得越惨的这个道理,是个学生都懂。
老师们显然更加明白,对三班小小夸奖一番后,就把作业量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韩亮更是加紧鸡汤灌输,三天两头给学生做激励演讲。
突如其来的紧张氛围持续到十一月末的大休才有所缓和,学生们带着换洗衣物和对哪怕只有一天的假期的无限畅想,满心欢喜的冲出校园。
并且选择性忽略大量作业,以及不承认后天一早满面悲戚回学校的人是此刻欢脱如哈士奇的自己。
沙玖拎着旅行包等在文科楼下。
“这望穿秋水的眼神,这望夫石的执着。”毛裘啧啧感叹,跟沙玖打了招呼。
“恭耕呢?”沙玖问。
“楼上收拾东西呢,马上下来。”毛裘提提行李,和水淼一起走了。
沙玖哦了一声,眼睛继续盯着门口。
恭耕下楼就看见乖乖站在花坛边的沙玖,迅速接受了沙玖“带我回家”的疯狂暗示。
“你又跟我回去,你爸妈不念叨你啊。”
沙玖摇头:“没事,我的朋友他们放心。”
“不是,你爸妈不想你啊。”
“他们工作忙着呢,我回去家里也没人,咱俩凑合凑合过正好。”沙玖紧贴着快步走的恭耕。
恭耕挪了挪:“行,你就是在我家住一辈子我都不管你。你别老挤我,我都快到马路上了。”
一回生二回熟,习惯成自然。恭耕渐渐习惯了回家要带上一个粘人精的日常。
天气越来越冷,体寒的学生都换上了及膝的羽绒服。沙玖的衣服也快撑不住日见端倪的地冻寒天,终于在下次大休时没跟着恭耕,回自己家收视了冬天的衣物。
恭耕怕热耐寒,沙玖怕寒耐热。夏天的时候恭耕遭罪,冬天的时候沙玖遭殃。
高三压力也愈发明显,已经到了强制学生晚上回宿舍学习以上的地步了。
沙玖掰着指头等供暖,到了晚上就钻到恭耕被子里刷题,等恭耕困了睡觉才回上铺。
恭耕嫌两个人窝在一张宿舍小床上挤得难受,沙玖还浑身冰凉,便企图把他踹下床。
但架不住沙玖死皮赖脸不肯走,说什么“抱团取暖,”又是装可怜又是撒娇卖乖,要不是床小,恭耕怀疑沙玖都能
恭耕最终妥协,接受了每晚要和一只冰冻狗子一起学习的事实。
供暖日期没到,温度却一夜骤降,没有天气预告的学生们被冷空气击倒一片,学校里出现了一年一度的流行性感冒。
韩亮始终认为“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天天提醒学生们开窗通风,不开窗的还要罚值日。
结果物极必反,三班学生吹了大半天的冷风,靠窗的人都冻得龇牙咧嘴。
恭耕本躲过一劫,在咳嗽声中庆幸自己降温时候穿了厚外套。
没想到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毛裘等感冒人士三面围攻,终于把恭耕拉拢进感冒大军。
昨晚还只是喉咙发疼鼻子发酸,以为是熬夜刷题熬出的毛病才没太在意,没想到第二天早读病情加重,鼻子变成了摆设,只能靠嘴呼吸。
午睡时张了一中午的嘴,醒来的时候舌头都麻了
校医务室人员成天玩忽职守,三天两头不在班在岗,感冒的纷纷托走读生带感冒药。
恭耕把买药重任委以王岳,王岳拍着胸脯说明天一早就能把药带到。
韩亮坚持开窗,说防止病毒扩散,怕冷的人多穿衣服。
恭耕感冒本不严重,吹了一晚上的冷风成功病情凸显,眼皮酸的抬不起来,最后半小时什么都学不进去,强打精神把小说阅出个所以然,笔尖混乱吐出几条歪歪扭扭的黑线。
头昏脑涨下楼,被沙玖半拖半拽回宿舍,迷迷糊糊的上楼还左脚踢到右脚差点摔跤。
沙玖把恭耕扔到床上,用被子把人给捂了个严严实实。
恭耕觉得闷得慌,摇摇晃晃坐起身靠在墙上,半睁着眼看沙玖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