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长大了,气度见识都与从前判若两人,就连看人的眼神都大不一样,和氏渐渐收了眼泪,才想起此行出门的另一个目的:“嫂子怎么不让娘娘问问陛下去?”
两个儿子都在灾区,她怎么能不担心,邱氏长长地叹气:“我原想着能从皇后娘娘那儿打听些消息,可瞧这样子,皇后娘娘也是不知情的。咱们去问娘娘,那只是家事,娘娘若是去问了陛下,可就成了国事。后宫里头耳目众多,本来只是家里的一点担心,胡乱传扬出去岂不是让娘娘平白担了后宫干政的罪名。”
听说陛下最近与皇后娘娘同吃同住,就如寻常夫妻一般。这般亲密的关系,娘娘都没听到风声,那说明是真的没有消息了。
和氏微微张着嘴,又犯起愁来。
“娘娘今日怎么让人把花生酥端了上来?”送走了两位夫人,春容陪着凤翕然在御花园里逛着,随口问道。
凤翕然一愣。
“许是小厨房见有现成的花生才做的,事出匆忙,一时安排不周也是有的。”春容想了想,两位夫人来的消息突然,自然是安排小厨房捡好吃又易做的先送上来,秋虹在小厨房盯着,可她不是府里出来的,自然是不知道,“好在侯爷夫人没吃,要不然可出大事了,从前在府里听世子夫人提过一回,可把大家都吓得不清。”
“是本宫疏忽了。”凤翕然只能顺着春容的话往下说,总不能承认身为女儿竟然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对花生过敏吧。
“奴婢见过皇后娘娘。”王德福甩着拂尘追了过来。
“怎么了,瞧把你急成这样?”凤翕然奇道,心里隐隐有些不详的预感。
王德福一抹头上的汗,才急急地回话:“娘娘这几日可见过妲雅公主没有?”
凤翕然与春容对视一眼,摇头道:“并没有。”
昨日之前,大家都还在回京的途中,耶律兄妹的马车是和
随行的那些公子在一起,在马车队伍的最后头,一到了京城就各自散开回去了,凤翕然自然是没有见过妲雅。
“哎呀这可就糟了!”王德福一拍大腿,“方才耶律皇子来寻陛下,说前几日妲雅公主骑着马说要到前头和娘娘作伴,之后就再不见踪迹。”
凤翕然吃了一惊:“这是怎么回事?妲雅公主并没有来寻本宫。”
马车四周都围着护卫军,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在众人面前消失了?
“陛下怎么说?”凤翕然转了方向,急急往建章宫走去。
“陛下即刻派人顺着原路回去找了,还命人画了小像,让城门的将士们辨认。”王德福紧紧跟在凤翕然身后,紧张地手心都捏出了汗。
丢失的不是一般的女眷,而是邻国的公主。
“莫不是想家了?派人往北辽方向去了吗?”凤翕然大步走着,脑子里一片乱糟糟的,人生地不熟地,妲雅独自一人,能去哪里?
“陛下也想到了,即便要回北辽,从去行宫的官道也是必经之路。”王德福跟在身后,微微喘着粗气。
凤翕然突然心中一凛,止住了脚步,脑子一片清明,她紧紧拽住春容的手,满脸不可置信。
不会吧?
“娘娘?”王德福见她停了下来,似是想起了什么。
“往东边去!”凤翕然斩钉截铁,“派人往靖东方向去寻!”
这个傻姑娘哟!
王德福目瞪口呆,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