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冷的天,你就这样出来了?”凤翕然似笑非笑地看了姜氏一眼,转而问向躲在后头的茹梅。
茹梅躲在姜氏身后,柔弱娇怯地抬起头,却见秦深默默地站在风口的位置,替凤翕然和安仪、柔仪三人挡着风,半点眼风都不曾给予她们两人。
心下略为失望,也忘了回答凤翕然。
姜氏见茹梅不出声,还以为她冻坏了,忙替她开口道:“臣妾方才在梅园外头碰到茹梅姑娘,想是要替她家娘娘过来传什么话,急忙忙地跑出来,连个斗篷也不曾穿得。”
“什么要紧的话,也值得这样跑一趟。”凤翕然摇了摇头,兰心、春容和秋虹几人原是远远地避在另外一头,见着来人了,也赶忙凑过来,听到姜氏的话,春容忙上前将自己手中的暖炉子塞到茹梅手中,秋虹也脱下自己的斗篷让茹梅先披上。
茹梅接下了暖炉子,却推迟不肯要秋虹的斗篷:“你给了我,岂不是自己冻着?”
秋虹执意将斗篷罩在茹梅的身上,自己则笑着躲进春容的斗篷里:“你赶紧捂一捂吧,不然要作下病的!春容姊姊的是新斗篷,里头的棉花可是都是才弹的,暖和着呢!我早就想偷出来穿了,眼下不正好有了借口。”
“照朕说,你也别要新衣裳了,就这么黏着你春容姊姊才好,也给你们娘娘省些银子。”秦深只在旁边笑骂了一句,并无半点不快,看得出来今日的心情是极好的。
春容一指头戳向秋虹的额角,两人搂着嬉笑成一团。
茹梅发着抖,紧紧地拢住了斗篷,贪婪地汲取着此刻的温暖,眼见陛下和皇后都笑吟吟地看着她们两人笑闹,并不责怪喧哗无礼,想来日常都是这样惯了的。
安仪的怀里钻出一个毛绒绒的小脑袋,冲着姜氏细声尖叫起来,安仪一个没抱住,差点让它脱手跑了,柔仪忙丢了梅花,帮着安仪将阿福抱紧,不由奇道:“阿福这是怎么了?它一贯很乖的!”
两人孩子都面带疑问,转向凤翕然。
凤翕然亦是不解,小狐狸颇通人性,才将它养在身边时还有些野性难驯,直到她发现有了身孕后,小阿福突然就乖巧起来。
小白狐狸冲着姜氏吱吱直叫唤,凤翕然不由地将姜氏上下打量一通,最后目光锁在她身披的白狐大氅上,若有所思。
姜氏被凤翕然如此一打量,略有些局促不安,垂了眼睫不敢言语。
“许是为着你身上这件大氅。”凤翕然恍然大悟,指着姜氏的白狐皮雪氅笑道,“看见你穿着它的同类了,所以才这般反常。本宫原也喜欢白狐皮的,自养了它,如今倒都收
了起来。”
姜氏怯怯地抬眼看了凤翕然身上的紫貂大氅,忙伸手去解自己的大氅:“既如此,臣妾便不穿了。”
“你别多心!人人都有的东西,哪就有让你别穿这个的道理!”凤翕然忙制止道,“它也该回去吃东西了。”
兰心上前从两个孩子怀中将白狐抱出,屈膝行了一礼,便将它掩进怀里,带着它先回了凤仪宫。
安仪和柔仪的眼里隐隐透出失望来,昨天两人都多些了五张字,才好不容易得了皇后首肯,让她们今日抱着阿福玩一天。
凤翕然摸了摸她们的小脑袋:“明儿还给你们玩。”
小姐妹俩对视一眼,这才又开心起来。
姜氏见状越发不安起来。
“畜生心窄,还以为是你杀了它的同类,所以才这个反应,你别多心就是。”凤翕然安抚的话语,听在姜氏耳中却似乎有了另外的意思。
姜氏飞快地抬起双眼,见凤翕然面色如常,才知她不过是随口一说。
“皇后娘娘,您不是说梅花上的雪水泡茶极好吗?为什么现在不叫人收着?”安仪怀里没了阿福,这才想起自己之前感兴趣的事情来。
两个小脑袋仰着头,等着她的答案。
凤翕然耐心说道:“梅花上的雪水自然是好的,只不过要天色刚刚蒙亮的时候来才好呢,那时候的雪水干净,咱们吃这雪水就是要它的干净和清冽。现在正是中午,上头的雪被风吹日晒了这半日,早就污浊不堪,收下来反而没什么用处。”
本是解释给孩子听的话,听入了姜氏与茹梅的耳朵里,两个又各自暗暗心惊。
“对了,良妃让你来到底什么事?”秦深蹙起眉头,原是和妻女共享天伦的一个上午,被这两位不速之客给搅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过渡章节,过渡章节,因为要憋着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