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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皆白,唯我独黑(十)(1/2)

[血,闻到了……我要她的血!]

[好鲜美的血,杀了她!]

[我要她!快去!快去杀了她!]

玲珑雪霏悄悄关上卧房的门,转身看见一个人影逆光而立。

“啊!昊辰?”玲珑雪霏当即一惊,她拍了拍心口,佯装受到惊吓,道:

“你在这儿,怎么不说一声?”

“你就这么喜欢他吗?”

黑夜中,他的紫眸锐利而深邃,连月光也透不进的眼瞳里翻滚着猛烈的风暴。荻花题叶慢慢走到玲珑雪霏的面前,紧紧盯着女孩脸上残留的喜悦之情,内心的妒火快要将自己燃烧殆尽。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玲珑雪霏看上去一脸不解,实际上心中却是一片明镜。

她早就知道荻花题叶跟在他们的后面,也是有意引他上钩。当然,不该看的玲珑雪霏不会让他看到一眼,该看的,也不会让他漏看一眼。

“你让他给你梳妆,替他吃他不愿意吃的东西,还为他跳舞……”

“你跟踪我!”

玲珑雪霏睁大了眼,立刻反应了过来。

像是被戳破小女儿家的心思,又像是被激怒,她的呼吸乱了,胸口起伏得有些急。玲珑雪霏人如其名,本就是冰肌玉骨一般的女子。此刻她的脸颊染上两片薄红,反而在月光之下越显动人。

“哈,不是跟踪。”荻花题叶低声笑着,说:“只是我的痴愚罢了。”

玲珑雪霏难以置信的望着他,随后像是从他的眼中读到了什么,总之不是玲珑雪霏乐于见到的,她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额角。面对荻花题叶狂热的眼神,她一时只觉头疼不已。

荻花题叶看着她闭了闭眼,渐渐平复下激动的情绪,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玲珑雪霏的神色很冷静,好像除了无情葬月没有任何人能让她记挂在心上。

荻花题叶看了只想笑。

他也的确笑了出来。

“不,你懂的。”荻花题叶上前握住了玲珑雪霏的手腕,说:“只是,你不想懂。”

玲珑雪霏毫不犹豫的甩开他,失声呵斥道:

“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怎么样?”荻花题叶眼神悲哀,哀求道:“我只想要一个机会。”

“不可能。”

玲珑雪霏压低声音,语气却是非常坚定。她回头看了一眼无情葬月的卧房门,确定屋内没有什么异常后,脸上的表情眼见着和缓了下来。方才她有些失态了,不知有没有吵醒无情葬月。

“你就这样在乎他?”

而这一切都被荻花题叶看在眼里,他一步步走上前,玲珑雪霏一步步往后退。可玲珑雪霏越是警惕越是后退,他越是控制不住理智的崩塌,步步紧逼,直到他将玲珑雪霏逼到退无可退。

“在乎到,哪怕连说话的声音,都要收敛,生怕他睡不好觉?”

荻花题叶恨得咬牙切齿,他复又抓住玲珑雪霏的手臂,用自己的身躯作为囚笼困住她。玲珑雪霏被他抵在无情葬月的卧房外脱逃不得,她的后背紧紧贴着木门。木板的粗糙触感提醒着她,她与荻花题叶刚刚确实是发生了肢体上的冲突,可玲珑雪霏却没有感到一丝疼痛。荻花题叶哪怕是在盛怒之下,也不忍心伤害她分毫。

距离两人一门之隔的无情葬月还在沉睡,荻花题叶用手中的折扇抬起了她的下颌。

“哈……雪啊,你如此多情,又是如此的……无情啊!”

“你!”

玲珑雪霏偏过头躲

开荻花题叶的扇子,她的肩膀微微的颤抖着,语气带着一丝羸弱,似是被他逼到绝境般的无助。

“昊辰,你一定要这样逼我吗?”

玲珑雪霏的眼睛慢慢凝聚上一层水雾,她竭力忍耐着不想让旁人看到这幅狼狈的样子。她原本清透的嗓音渐渐染上了哭腔,而那抹眼角的淡红深深刺痛了荻花题叶。

“我这份情已经给了月,如何能分给另一个人?”

“雪……别哭……”

玲珑雪霏的眼睫上挂着泪珠,荻花题叶慌了,连忙取出袖中的手帕想要为她拭泪。却听卧房内再次传来一声痛呼,是无情葬月的声音。

荻花题叶的手落了空,玲珑雪霏抬起脸用手背擦掉眼角的泪,转身便欲前往无情葬月的卧房。

荻花题叶再次抬起手臂拦住她的脚步。

“你要去哪里?又是去看他吗?”

“昊辰你先让我进去,我改日再与你说。”

“他会有什么事?不过是做噩梦罢了,谁知是不是良心不安。”

“够了!我不想再听你说了!”

玲珑雪霏心急如焚,荻花题叶偏又在这时候纠缠不休。无情葬月的情况听起来不太好,房内又传来痛呼声。玲珑雪霏情急之下,一把推开了荻花题叶头也不回的走进了无情葬月的卧房。

“飞凕,飞凕你醒醒!”

房门大敞,里面传来女孩关切的呼唤。荻花题叶低头看着自己被推开的双手,静静躺在手心中的杏色折扇映入他的眼中,往日美好的时光似乎还在眼前。可那年杏花春雨下,言笑晏晏许诺着为他制扇的姑娘,已经属于另一个人了。

荻花题叶抬起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笑声嘲讽,是笑更似哭。

盈曦啊,我深爱的人。你怎么,偏偏……就只对我,如此残忍?

玲珑雪霏闯入室内,发现无情葬月摔倒在地上正陷入梦魇之中。她不急不缓地走过去,血玲珑似是感应到主人的灵力发出阵阵空灵虚幻的铃声,剑柄处系着的血色绸带无风自动。

她当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血不染的失控是她一手造成的,无情葬月的梦魇也是。

以灯引梦,铃铛催眠。

就算血玲珑只是普通的低级装备,但对付无情葬月已经足够了。要知道,血不染剑上系着的可是云梦的副武器。

玲珑雪霏的眼神幽深得好似一口古井,波澜不惊,深不见底。她蹲在无情葬月身侧,伸出一只柔荑轻挽邪剑血不染上的金色双铃。

霎时,铃音静止。

无情葬月缓缓睁开了双眼,他的眼神空洞而涣散,额上冒出一片冷汗。

“月,你怎样了?还好吗?”

无情葬月闻声望去,模糊的视线逐渐恢复清晰,玲珑雪霏担忧的脸映入他的眼中,无情葬月双耳不断嗡鸣,听不到她在说什么。她薄唇轻启,气若幽兰。玲珑雪霏的双臂扶着他的肩膀,几缕青丝滑落到她的肩侧,白皙娇嫩的脖颈直接暴露在无情葬月的眼底。

[好鲜美的血,快!杀了她!杀了她就能……]

不!我不能!

无情葬月捂着头,剧痛之下他不由自主的伸出了手。

“啊!”

只听一声惊呼,玲珑雪霏被狠狠的推倒在地。

“我……”无情葬月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垂下眼紧紧盯着自己的手心,又抬头望向摔在地上的玲珑雪霏。他的手指蜷缩着不停的颤抖,想要向她伸出手,又默默收回。

“盈曦,我……”我不是故意的。

玲珑雪霏低着头,无情葬月看不清她的表情。月光从门扉照进室内,也照见了她的狼狈。

头冠上精致的银坠子来回摇晃,颈上戴着的银丝项圈歪到一边,深蓝色的蜡染褶裙和彩色飘带凌乱的拖曳在地上,似花朵般枯萎而后凋零。

光看样子,无情葬月这一下推得可不算轻。实际上,玲珑雪霏并没有受伤。但没有受伤,不代表她会放弃这个极好的伪装机会。为了博取他的怜惜,或者说,是为了让无情葬月心疼她,玲珑雪霏刻意保持着这个姿势许久都未曾挪动过。

直到无情葬月的内心自责到了极点,玲珑雪霏感觉差不多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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