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看到应玖安了，感觉她怪可怜的。”谭瑞说完又对着电话叹了口气，今天见完她后心里一直不是个滋味，不得劲。这些话也只能对秦盛说说。

“唉，玖安本来就是个可怜人，她的家庭环境你也知道。”自从玖安换了号码后，秦盛也是一样与她很久没联系过了。

谭瑞吸了一口烟，吐出一口郁闷。“她好像过的很不好，那双腿都快瘦成筷子了。”

“你没问问吗？”

“问了，她很难过的样子，没说什么就走了。我也没追着问。”

“谭瑞，你当初真不该和她在一起的。”

“或许吧。”

“快期末考试了，九月份开学她报名费都不知道有没有，你问问她有什么需要，能帮就帮。”

“嗯，我知道。”谭瑞曾说过再也不理她了，可是如果见到她过得很好有人照顾，他自然不用管，但她这颓废样还是让他放不下会担心。

挂了秦盛电话后，谭瑞给玖安打电话被通知是空号。他更加郁闷了，抽完了两支烟后又下楼驱车去兰桂元，此时不算很晚，才九点多，他敲了半天的门没把门敲开反而把房东召来了。

房东腾腾腾地从楼下上来后对着谭瑞叉着腰，语气十分不善地问他找谁，谭瑞就说他找应玖安，房东冷眼斜他道“那个不要脸的欠了老娘一个月的房租没还就溜走了，你既然是她朋友就帮她还了。”

谭瑞帮玖安还了房租，房东态度好了起来，对他说“如果还想回来租房可以去二楼敲我家门，我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家的。”谭瑞不算毫无收获的回家了，至少他得到了一个信息：玖安穷的房租都付不起了。

期末考试的第一天下午第二场考完后，玖安出了教学楼就看见了谭瑞的车停在树下，谭瑞看见她后立刻就下车了。玖安见他向自己走近颇为紧张，有些手足无措。

“走吧，我请你吃晚饭。”谭瑞又注意到了她牛仔短裙下那双骨瘦伶仃的腿。

玖安看着谭瑞，眼神很忧伤，身上惹人的甜骚魅气也不见了，慢慢地说了句“我不想吃饭。”说完就不看他了，脚步一移动想走。

“吃完饭再说。”谭瑞不顾她反对，强硬地把她塞到了车里。他带她又去了他们曾经总是一起去的一家粥店，点了两份鲜菇鸡仔养生粥。

两人对面坐着，玖安双腿紧闭，一只手放在桌上，另一只手一只摸着那只手的指甲，眼神飘忽着不看谭瑞。

服务员将粥端来了，谭瑞给玖安舀了一小半碗出来，玖安愣愣的不动勺子，谭瑞就将勺子塞到了她手里，她大大的眼睛睁了睁。

见她吃一勺粥都抿了好几口，谭瑞强忍住了训斥她的冲动，语气尽量平缓地问她 “你手机换号码了我也不知道，你搬哪里去住了？我前晚去兰桂元才知道你不住那儿了。”

玖安手中的勺子在粥里搅和着，答了一句“学校。”

谭瑞从钱包里抽出了一张卡推到了她面前“你是不是缺钱？这卡里有一些钱，你先拿着去用，密码你还记得吧？”

玖安手中的勺子还在碗里漫无目的地来回搅着，没个反应。谭瑞见她簌簌地掉了几滴泪，又有些心疼她“没钱怎么不早点和我说。”

“我吃饱了，先走了。”玖安起身的瞬间就被谭瑞按了回去，他也坐到了她旁边，紧挨着她。玖安偏着头继续掉眼泪，谭瑞就用手指去给她拭泪，玖安躲开了他趴到桌上，脸埋在自己的手臂上。

谭瑞不顾她挣扎，硬是把她黏上手臂的脸拔了起来。玖安眼睛红红的，脸也红红的，满脸都是泪。他心疼了，也忘了她的可恨之处。把她抱到怀里才知道她真的已经瘦成一把骨头了，蝴蝶骨高的振翅欲飞。

“你说过你不要我。”玖安的脸埋在他的颈窝，泪还是淌淌的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