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张像路飞一样纯净的笑脸，没有丝毫阴霾，看一眼就觉得心底充满了亮堂堂的阳光，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

艾斯看着那孩子笑着，眼里有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柔软弧度，就在这时，一只脏兮兮的爪子突然冒出，正一点点接近摇篮里的快乐奶团子，艾斯不由得直接伸手，像拍苍蝇一样地将它拍飞了。

“干嘛呀艾斯，想打架吗？”路飞吹了吹被拍红的手，抱怨道。

“老实点路飞，少去碰妹妹！”达坦伸手又是一个拳头。

“好痛啊！”路飞捂着脑袋哀嚎。

“路飞的……妹妹？”艾斯抓住了达坦话的重点。

“严格来说的话，她是你的妹妹。不过她不是你母亲的孩子，她是你母亲的妹妹的孩子，而且小家伙也现在被卡普收养了，自然也能算路飞的妹妹。”达坦答到，她边说边观察着艾斯的反应。

艾斯瞪大了眼睛，他活了十几年，母亲死后，他从没想过这个世界上除了他，还有其他的有和他一样血脉的人也活在这个世界上，更难以想象的是，这样的人此时正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就在他触手可及的距离里鲜活的呼吸着。

那么，他是不是就不再是孤单一人了？

“嗯嗯唔唔……”在大人们的注意力都不在她身上时，摇篮中的宝宝皱了皱眉头，发出细嫩呓语后，眼睛又慢慢合上了。

“我们终究还是是不一样的。”艾斯看着婴儿天真无邪的睡脸，他想着:“我身上流着罪人的血，而她没有，我生来有罪，但她无辜。”

“表妹是妈妈那边的吧，还是不要和我扯上关系的好。”艾斯收回视线，微微垂下头，柔和的气息从他身上消失，他的半长的黑色头发滑下，遮住了他的脸，投下小片不真切的阴影。

“我没有妹妹，从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少年的声音很平静。

他站在那里，明明有明亮的晚霞洒在他身上，也驱不走他身边的黑暗和冷寂。

达坦复杂的看着那个小身影仿佛毫不在意似的快步离开，又低下头看着这边无忧无

虑酣睡着的小婴儿，小心的控制着力度，轻轻晃了晃摇篮。

达坦隐去眼中的担忧，看着她笑了笑，笑容里有着化不开的忧伤：“小贝塔，长得和她的妈妈真像呢。”

“是啊，真像。”山贼们围过来，轻声附和着，语气也是温柔到了极致。

晚饭后的房间里，路飞揉着脑袋忿忿不平：“那个篮子里的东西是什么啊，艾斯你为什么不让我碰，明明看着很好吃的样子。”

“喔，我知道了，你想独自霸占好吃的对不对？”路飞看了艾斯一眼，自以为找到理由似的锤了一下手掌。

“你怎么不去吃人呢！”刚走进来的卡普听到这话再次锤了一下路飞的头，四个包一个叠一个，疼得路飞原地打滚。

“爷爷，好痛啊！”路飞跳起来，冲着卡普嗷嗷叫。

“叫什么叫，赶紧睡觉！”卡普把两个被达坦洗的香喷喷的孩子塞进了被子，自己也躺在了一边。

不一会，一直喊着不要睡觉，睡不着的路飞已经吹出了鼻涕泡泡，呼噜呼噜的睡着了。

“那孩子叫贝塔，波特卡斯·D·贝塔。”伴随着路飞的呼噜声，卡普的声音响起。

卡普知道，那个一直沉默着的孩子没有睡着。

“她的父母不久前去世了。”

卡普一边说着，一边用他的手臂遮住了眼睛，只能看到他嘴巴紧紧抿成一条绷直的线。

“你们背负着同一个姓氏。”

“她需要你。”

简单的四个字敲进少年的心里，夜晚再度恢复平静。

艾斯睁开眼，看着窗外，今夜的天空格外璀璨，无数颗或大或小的星星点缀其间，就像她微笑着的眼睛。

他看了很久，久到卡普以为不会再有回应。

“嗯。”

随即艾斯便起身出去了，关上木门的动作很轻柔，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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