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对艾芙妮的不信任,是一切悲剧的开始,他们的愚钝,是这场悲剧的助力器。
“没什么可道歉的,”达坦闭上眼又睁开,眨干了眼里的泪花,她上前一把将他拉起来,“这是她的选择。”
卡普背过身抹了抹眼睛,也说道:“要道歉自己去她墓前道歉去。”
房间里的气氛凝重而悲伤,他们知道艾芙妮的死讯,却不曾想到她逝去得那么让人心疼。
“该有多疼啊,这孩子从小就怕疼。”达坦捂着眼睛叹道,她和她的山贼小弟们大多都是看着艾芙妮长大的,就算之前已经难过很久了,但在听到艾芙妮的具体状况时,他们还是忍不住落泪。
那年轻人在被达坦拉了起来,卡普深呼吸了一下,然后打量着这位摘掉海军帽子后显得气质不凡的雨水国人,他疑惑地问道:
“你小子是怎么混到我这里来的。”
“特洛斯国王前去政府交涉,要求取消通缉令的同时,派了一些士兵混在各个负责抓捕的海军分支里,用以保护安大人的安全。”
年轻人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向卡普绅士地鞠了一个躬,不卑不亢地答道。
“你叫什么?”卡普问。
“我叫诺力。”
“诺力?就是那个跟着卡尔的副将?”达坦惊讶地抬起头问道,她早该想到,能把过程说得那么详细生动的,肯定是真正经历过这斗争的人。
“是我。但我现在已经不是什么雨水国的将领了,我辞职了。”诺力直直地站着,不复之前的怯懦,他看着达坦和卡普,说,“贝塔在这里,我想留下照顾她。”
“轮不到你照顾。”
散步回来的安正好听到这句话,冷淡地回道,她的怀里抱着眼睛睁得大大的的小贝塔,喝饱了奶的小家伙精力正旺盛着,她扒着安,眼珠子转悠着,看着屋子里的人。
看见贝塔来了,大家都把视线移到了小宝宝身上。
残酷的斗争并未在贝塔身上留下丝毫阴霾,她被保护得很好,小小的孩子眼睛清澈而明亮,正好奇地打量着自她进门就一直注视着她的诺力。
破天荒的,小孩没有第一时间找她一直以来都粘着不放的哥哥们,而是将小手伸向了诺力。
贝塔还记得,这个有着一头海蓝色头发的哥哥,照顾过她一段时间。
安不会违背贝塔的愿望,虽然不太情愿,她还是将贝塔交给了诺力,看着摘掉帽子的诺力,她也想起来了,她见过这小子,在她报完仇以后,就是这个蓝发告诉了她安的墓碑和贝塔的所在地。
看着娴熟地拿修长的手指逗着贝塔玩的诺力,卡普问道:“你知道……卡尔去哪了吗?他把贝塔交给我之后,便不见了踪影。”
“抱歉,长官。”诺力让贝塔的小手握住了他的一根手指,然后抬头与卡普对视,他答道,“自卡尔大人结束完葬礼并把贝塔抱走后,我就再没见过他了。”
“不用担心。”诺力接着补充道,“艾芙妮大人让卡尔大人照顾好自己,他不会不遵守艾芙妮大人的遗志。”就像那个冰冷的雨天,即使卡尔将自己的拳头握出了血,他也没再回头看一眼瘫倒在地的亚兰。
“这里可没人担心他,连自己的妻子都照顾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