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检报告很快出来,医生站在床尾念叨了十五分钟。
胃炎已经发展到挺严重的地步了,需要留院。以后如果再不注意,很有可能会发展成胃穿孔、胃出血,或者更可怕的胃癌。
一开始还在说病情,后来就转向奇怪的话题:你们还年轻,还没有孩子吧,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呀,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身子垮了别说工作,就是繁衍后代都没工夫啊......
应崇敷衍:“您说的是,病好了就立刻安排生一个。”
刚刚在走神儿的江橙:“自力更生的生?”
“敷衍后代的生。”
江橙:“......nb.”
应崇迟到了。
应崇旷班了。
杨润恒慌了。
连着打来十几个电话,江橙一度想砸了应崇的手机。
应崇淡淡提醒她:“再这样下去他可能会报警。”
“.........”
江橙开免提接通。
杨润恒以为老板有私人行程,接通后也不多问:“应总,今天晚上紫合的容总约您组饭局,您去吗?”
应崇的“去”已经到嘴边。
江橙的“不去!滚!”就已经从嘴巴里蹦出来了。
“身体都垮了,去你.妈呢。从今天开始,公司的节奏放慢点儿,你们应总要休息。”
杨润恒:“老...老板娘?”
“....?...”江橙:“娘.你.妈.啊!”
“你们应总身体太弱,他不配。”
杨润恒:“...江小姐,应总的手机落在您手里了么?请您节制,并且把手机和人身自由还给应总。”
????
应崇:“......”
江橙:“......你在说啥?要不,笔给你,你来写?”她翻个白眼:“你说得好像我对你们应总图谋不轨似的。”
她瞪了应崇一眼:你瞅瞅,你瞅瞅你员工说得是人话吗?我好心照顾你,我好委屈!
应崇失笑:“润恒,把项目进度放缓吧,有什么需要我审批的文件你带到医院来给我签字,地址待会儿发给你。”
杨润恒惊,都搞进医院了?
“好的,应总。”
他默了默,补了句,“应总,要节制。”
应崇看着女人脸上越来越红,勾着嘴角解释:“不是那回事。”
江橙突然有底气,凶巴巴:“还有事没?没事别打电话了,叭叭叭叭的!烦人!”
杨润恒:“等等——我还有两个问题要问应总。”
“您昨晚跟睿力娱乐的利润比谈到多少了,我这边做个记录。”
应崇轻轻地闭着眼揉了揉额头:“51%。”
杨润恒:“您对昨天那家饭店满意度是——?”
“零。”
电话挂断后,江橙脑子突然死机。
然后像放烟花似的炸开。
又死机。
顺便回味了一下跟应崇接吻的感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内心土拨鼠尖叫过后,面色如常地吞了吞口水,问他。
“你...你昨晚,是去...吃饭?”
应崇对上她的目光,漆黑深邃:“对。”
“你明明知道...”
她眼中只有一瞬的怒气,又恢复如止水平静。
“你明明知
道我以为你在酒吧所以才——”
所以才跟你荒唐。
她知道,后来警察走后,她那点心思和贪心才是真的荒唐。
应崇抬眸,无比认真地说:“我不吸毒。”
那贩毒呢?
她不敢问。
江橙沉默,也是,如果他真的在酒吧里,又怎么可能逃出来,出现在小巷?
可她哪来得及仔细思考那么多?
她当时看到应崇出现在那,心里就已经乱了阵脚,所有的冷静自持都在心里碎成渣,碎成泥。
应崇在等她开口,在等她问“那你为什么不拒绝”。
如果换做别的女人,恐怕早就哭着喊着赖上他让他负责了。
如果她肯开口,也许他...
他会。
许久,女人只是转身去接了杯水放在他的床头,又云淡风轻地坐下,挂着浅笑说了句:“原来是虚惊一场呀。”
笑意不达眼底。
应崇莫名烦躁,没理她。
江橙确实想问他为什么不拒绝,但她怕会得到一句“对不起我昨晚喝多了”。
所以干脆不问了。
十一点多,杨润恒带了些东西和一个女的来看望应崇。
看到翘着二郎腿、穿着老板外套、靠在床边闷头玩消消乐的江小姐,杨润恒一顿,脑门一凉,求生欲爆棚:“老板,王诗丁小姐一早就来公司找您,听说您生病了,就一同过来看看您。”
——言下之意,她非要来,不关我事。
应崇靠在床头,即使生病了,看起文件来还是挡不住骨子里的贵气和优雅。
他没有理会,垂眸盯在文件上,头也不抬地合上,“这个项目先搁置,所有我去谈的项目,放缓进度,他们要等就等,不等就换别家。”
杨润恒觉得这是江小姐的意思,算了算如果项目都丢了少赚几个亿,心里一阵酸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