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忘煜早早的就起来了,穿戴好之后,他故意向营门口大喊了一声‘洛城’!
洛城急匆匆的跑进来,‘大将军找我’?江忘煜满意的点了点头。
‘没什么事了’他道。
‘走吧,去军营看一圈’。
‘是’
正当江忘煜眼角含笑的想着自己□□无缝的计划时,肖然的声音响了起来。
‘亲爱的主帅,有件事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江忘煜挑了挑眉头道:有话就说,别磨磨唧唧的,我老娘都没有你这么磨蹭。’
‘江忘煜,你是不是没有完了,给你脸你还真上啊,你是怎么想的?’肖然趴在江忘煜耳边小声道。
‘闭嘴,这不是有兵吗?给我留点儿面子,咱俩的事以后再说,行不,肖副帅,行不,好哥们?
江忘煜抬起头‘怎么?还有什么问题吗?’
肖然倒也配合,‘将军,早上那边传来消息了,国都那边,皇上诏您和部下回去。’
‘哦?这又搞什么鬼,这先帝才刚驾鹤西去,就搞这一套,怎么?要压我西北军帅的气势,来个下马威吗?’
江忘煜轻蔑地笑了笑道。‘走吧,我们现在就走,说没说不让带随从啊。
’‘这倒没有。’肖然回答。
‘那就好,江忘煜拍了拍洛城的肩膀,‘走吧’!洛城有些懵,,‘大将军的意思是?我?
‘没错,就是你跟着我回去,今年多大了啊。’
听到这句话洛城似乎有些愣神,但随即摇了摇头道‘大将军,属下还有两个月满十七岁。’
‘这么小啊,才比我刚当先锋那年大一点儿,江忘煜似乎想起了什么,这次就带你去了,走吧,有没有什么东西要收拾?没有的话我们这就走了。’
‘江忘煜,你搞什么呀?为什么要带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兵回去?你没闹够吗?’肖然在一旁皱了皱眉道。
‘没什么,我昨天罚他跟在我身边,不经我允许不准离开我。’
‘你这又是什么怪癖好,肖然扶了扶额道,你又不是小孩子,还是开始忆往昔了?’
‘怎么?军令不可违,我让他跟在我身边自有道理,你别说,他现在这个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总让我想起当时的我,虽然长相上他比我差太多了。’
‘好了我们走吧,别废话了’。肖然出去牵马。
一路飞驰,足有一日,才到达帅府,肖然已经回家自行休息去了,因为天色太晚了,所以两人约定第二日一同觐见。
江忘煜习惯性的一脚把门踹开,刚大摇大摆的进了自己的府门,就被拦下了。
‘何人如此大胆,胆敢擅闯元帅府?’
江忘煜道,我说你才大胆,连我回来了还拦着,是不是要反了?’
老管家听着这熟悉的语气,少爷您回来了?您可是足有三年没有回来了。
这么久了吗?江忘煜念叨着,不过,这次回来可能要多住些日子了。
老管家没有多问,只是默默地去准备东西。’
对了,徐叔,骑了一天马,有点儿饿了,能不能给我下碗馄饨,就是我没离开家的时候最爱吃的那种,军营里条件有限,好久没吃真有点儿想那个味道了,对了,下两碗。‘
老管家新奇的很,‘少爷回家可从来不带人。’
‘啊,这是军营里我的下属,特地带回来的,就让他住侧房吧,这样离我还能近些,做好面就直接送到我那里吧。’
‘等一切都安顿下来之后,已经很晚了。’
‘去睡吧’江忘煜在吃完面后,转头对洛城道。
次日清晨
淫雨连绵,房檐上的水一滴一滴的漫在地上,打在窗棂上,江忘煜站在窗边,负手而立。
‘阴雨天,没什么好事。’他轻轻道。
他摇了摇头走出去,洛城正站在门口等着他。
‘走吧,去找肖然。’洛城点头默默地跟在江忘煜后面,两个人刚走出府门,发现肖然正神色阴沉的撑了一把伞,站在哪儿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忘煜上前把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你快别问了,听说那位今早是龙颜大怒啊,知道因为什么不?因为你大将军这次回来没第一时间去见他汇报军情。
‘哎呦,江忘煜撑着伞伸了个懒腰道:这耀武扬威的给谁看呢?下次咱们回来呀,甭管他是三更还是半夜,也甭管他是美人在侧还是暖香温玉,咱都直接去敲他的宫门,看看他还何从挑我的不是。’
‘好了,别说废话了,赶紧走吧,不然我们这位陛下还指不定挑出什么毛病呢,到时候把你我的职都革了,你上哪儿说去?
‘爷我三年没回来,刚刚回来还看人脸色,真他妈不爽。江忘煜踢了踢脚边的石子道。
这个叫洛城的你别跟着去了,留在这里,给你家大将军看家,要是他过了今晚没回来就拿着帅府的腰牌去皇宫门口打听,知道吗?
’干什么搞得跟我要死了一样,洛城,留这儿看家。等你家大将军我回来。’
‘属下明白’。
大殿
百官朝拜
臣江忘煜来晚了,还请陛下恕罪。江忘煜一身黑衣走上殿不紧不慢道。
臣肖然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而上方龙椅上的男子只是笑了笑,接上一句:副帅请起 就没了下文。
满朝文武讨论声瞬起,甚至更有胆大的武将直接上来挑衅江忘煜。
‘这江帅啊,年纪还尚轻吧,就如此不知礼数,你家三代文官唯独除了你个武将,怎么就没教好礼数?活生生的砸了书香门第的招牌哟,我没记错的话,江帅你才二十岁出头吧,这西北边境能守住吗?不能就趁早让贤吧,也没人笑话你。
‘您见笑了,我还尚且年轻着呢,这西北边境的胜捷才刚刚传出吧,恕我不才,不过您的话我可倒是十分不太爱听,在场的所有文官,如果还瞧得上我的,忘煜愿与各位拼拼这诗词歌赋,至于这西北边境,我倒是怕您上去,吃不住这西北的风沙到呛了一肚子。
你!江忘煜你过分了吧!你当自己是什么?!
江忘煜微微闪了闪身:我从来也没当自己是什么只是你们把我想的太复杂了,王延将军啊,你说你好好的守着你的国都不好吗?偏偏来找我这个小小统领的麻烦,我都三年没回来了,也没碍着你的眼吧。
‘够了!还没闹够?终于龙椅上的赵寄用力拍了拍椅子喊道。
江忘煜随后欠身道;‘陛下恕罪,臣罪该万死。’
话听着是让人十分舒服,但是语气却毫无悔改之意。
‘罢了,江忘煜,肖然听令’。
‘臣在’
‘臣在’
‘汇报这次的战利品,和军队的整顿状况。’
两人对视一眼,江忘煜心道‘这是要扣粮饷的架势啊,不行。’
于是江忘煜向前一步,表情沉重。
‘陛下,不瞒您说,这次的一战发生突然,臣无能,只是将敌军战退,打扫战场时掠了些美酒和兵器给将士们
解馋和改造使用,至于整顿状况,边疆战士们,一向纪律严明十分守规,只不过…江忘煜顿了顿没有说话。
‘只不过什么?’赵寄追问道。
‘陛下,臣不知当说不当说。
’讲,你作为一方统帅怎可婆婆妈妈。‘
’禀陛下,只是西北边境苦寒,虽然将士意志如铁,但实在耐不过兵器不精良,伙食不到位和衣装单薄啊。‘
‘需要粮饷?这好办,你西北统帅,在这正殿阶前,为显诚意跪上一夜,粮饷明日就到。赵寄笑着斜倚在龙椅上高高在上道。
历朝历代哪有这样的规矩?肖然一愣随后向身旁看去。
当然,所有人都在看江忘煜的反应,这将军年少成名,十六岁上战场便是前锋,风流无比,从不与平庸二字挂边,自小名门公子出身性情也自然是无比骄傲,在战场更是说一不二的人物,什么时候有人给他这样的待遇,就连先帝在世时,对他也是十分平和亲切,连大声说话都没有过何况是这般刁难、
江忘煜心里暗骂一句。
皱了皱眉头,想好了什么似的开口。
江忘煜抬起头微微一笑道;那敢问陛下,从何时开始跪?’
那皇帝似乎没想到江忘煜会是这样的反应,他思缜片刻道,现在开始,到明日清晨,大将军意下如何?
‘若臣跪,粮饷的问题?’江忘煜眼神如刀道。
‘这将军不必担忧,朕为天子,自是一言九鼎。’
‘好,臣要的就是这句话。’随后江忘煜看都没看赵寄一眼,转身就走出了大殿,黑衣随风摆动,背影显得十分潇洒随意。
待早朝散后
群臣向外走,刚才的王延一脸轻蔑的看着江忘煜,甚至还啐了一口口水在江忘煜前面。
……
江忘煜抬起头道;您可听我一句劝,天道好轮回。’‘
您还是年轻。王延故意把您加了重音随后就走了。
不久,肖然出来了,他走到江忘煜身边道;能行吗?能吃得消吗?
‘他就是叠了劲为难我,现在吃不消也没什么办法,仗也打过这么多年了,只能说撑过去就好了。不过,江忘煜顿了顿:洛城那小子还得劳烦你,去告诉他千万别来找我。’
肖然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但愿这一夜之后我们的粮饷能如期而至,你也没有白跪着一夜。
‘好了,快回去吧,真是唠叨,别忘了去我府上通知洛城。’
‘我知道了。’肖然转身叹了一口气道。
直到群臣都走后,赵寄才出来,他走过江忘煜时一句话也没有说,只听江忘煜的声音在后面懒洋洋道‘还请陛下别忘了答应臣的话,这都说贵人多忘事,还请您劳神记住,别再温柔乡里丢了承诺啊。’
赵寄神色暗了暗道;劳烦将军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