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忘煜推开门,熟悉的香味跨过了年月和变故,久违的向他扑过来
那是母亲身上的味道,若有若无的,像是药香也像是茶香,江忘煜说不好。
十年过去,江忘煜不敢说能分毫不差地记得母亲的声音样貌,却一直记得这味道,也可以说是念念不忘。
小时候闯祸受父亲责罚不服气时,被功课扰的发脾气时,受风寒整夜发烧做噩梦时,这香气总是在他身边,轻轻把他拢到怀里,无论何时都能柔和不失果断的驱散自己所有的难过和伤病。
时隔多年,再次闻到,江忘煜的鼻头一酸,从宫中带出来的疑虑焦躁似乎都浸在了那熟悉的茶药味中,惚的化成了粉末烟尘,散在了十年前那个踏出家门的清晨。
他恍神了不知多久,肖然陆云尔和洛城默契的没有打扰他,尽管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还是选择了站在原地等他。
“少爷?站在这里做什么?怎么不进去”
徐祥向肖然陆云尔点了点头,手上拿着还未放下的烛火道
江忘煜缓过神:徐叔,这味道是?
徐祥走到江忘煜面前,挠了挠头有些笨拙的笑了:原来是因为这个,我说怎么愣了这么久,少爷不记得了?这是夫人的香,当年他们没有搜府,我在前几日少爷回来时重新打扫了一遍,夫人的香炉一直都没人敢动,我想着重新清理,就拿了,看见了里面的香料渣,想着少爷应该会想留着,就找人重新按夫人当年的配法重置的,少爷觉得怎么样?
江忘煜眼泪都快下来了,一激动有些语无伦次:徐叔,我该怎么谢谢你,真的,我,母亲她,她....
这算什么大事,少爷好好的,我这把老骨头就很高兴了。
江忘煜笑了笑:徐叔,我们先进去了,早点儿休息
老管家点了点头,看着江忘煜的背影点了点头,佝偻着回了房。
江忘煜点上了蜡烛,关上了门,做贼似的坐到了桌前
现在,我在想为什么突厥人会突然跑到宫里来当刺客,明知道宫中庆贺是最严备的时候,也明知道,江忘煜顿了顿,明知道,我们都回来了。
不会是给你下马威吧?肖然撑着下巴想了想
“不会”,陆云尔不知道什么时候脱下了华丽的朝服露出了雪白的寝衣,难得果断的排除了肖然的说法
谁能想到大将军的动作那么快,那箭的方向是直冲陛下的,如果是下马威,那代价也未免太胡闹了。
万一有人预料到,那一箭我一定能拦下,是不是结果就不一样了?江忘煜沉思了片刻,骤然开口
肖然挑了挑眉示意他说下去
江忘煜站起来手撑着桌子有几分慵懒道:肖然的前一半也许说对了,是给我下马威,但是稍微有点儿脑子的人应该都会先了解一下我,偏偏我倒霉,江忘煜苦笑一声:关于我的传闻连花钱买都没必要吧?
洛城暼了江忘煜一眼,有些迟疑的看着他
江忘煜注意到了洛城的眼神,随手敲了一下他的脑袋接着说:我肯定是会在反应过来的一瞬间就冲上去拦下箭
洛城似乎才明白江忘煜的话,猛的一拍脑袋
“所以,如果按照这个说法顺下去的话,那一箭根本不可能会对皇上有任何伤害,有的只是给大将军你的恐吓威胁?!”
江忘煜不确定的点了点头,其实自己也没那么大的自信就是冲自己来的,但是洛城这么一附和,他有点儿发冲,自信心立马就高了一截,于是中气十足的拍了拍桌子
“对,就是这样!”
会不会太主观臆断?陆云尔用手指轻敲了几
下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