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是亲人或是男友吧……我不免有了这样的猜想。
“这样啊……”我的声音小了下去,想和她做朋友的想法不知为何就是没办法顺利地从嘴里说出来,明明我很擅长这样的事情。我明明也这样做过那么多次了。
“……缳。”
良久,我听见了她的声音。
“美祢!”
我知道那是她想再进一步的信号了。只要对方乐意
跨出一小步,我就会利落地跨出一大步去接近对方。很快我从自己的包里摸出了我那盒柠檬糖,象征性地在她面前晃了晃。
“我待会有发声练习……”
“是润喉糖。”我赶紧补充道。
于是她很乖地伸出了手,将自己的掌心摊开,眨动了几下眼睛。我往她的手心里倒上了两三粒,她似乎盯着掌心好一会,一口气全部塞进嘴里了。
“在学校里……你还是少接触我比较好。”她含着糖却吐字很清晰,“但是我很开心。”
这么说完,她的脸颊似乎也有些淡淡的红色。
而费奥多尔准时到达约定地点的时候,他看到的就是缳绞着手指脸颊微微泛红看着我的场景。我对上他平静到让人有些发怵的视线,一时间舌头打结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干啊?!
正巧来接缳的人来了,是织田先生。我愣是拼命地压住了眼底的讶异,目送着他们两个人往另个方向走。
先不管那两个人怎么认识的,我觉得我先处理下自己这边的事情比较好。
他平静的时候通常最可怕……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明明也只是还处在浅层交往的表面情侣,我却愈发觉得好像还不止于此,我应该远比现在还要对他更加了解些。
那个明明应该是梦才……对……可是却又真实得可怕。
还是说我已经到了真实和梦境无法区分的那种无可救药的境地了?总、总之先看看哪种方式能打破现在的气氛。
“……费奥多尔?”我的手在他的面前晃动了一下,只可惜他压根不为所动,甚至眼睛都没眨,没办法我只好先接着自导自演,“你总算来啦,我等在这里好久了。”
“下雨了,美祢。”
我这才发现他的睫毛上有结着水珠,然后才注意到……刚刚他是第一次不在我的称呼后面带上敬语。
刚刚就像是我看错了似的,此刻在我面前的费奥多尔依旧是那个和平时毫无区别的费奥多尔。
“……你怎么不带伞。”难道这人出门从来不看天气预报的吗?虽然我包里有那么把迷你伞,不过那也只够我一个人撑。两个人实在太勉强了,至少两边都有一边肩膀露在外面。
“今天说降水概率不高。”白袍青年将解开的披风罩在了我的头上,然后自己也钻了进来。
他分明是全身湿透了,手臂贴上我的时候我甚至打了个寒颤,这个混蛋明明身体不好竟然还敢淋雨。大概是贴上了热源,他也不自觉地抖动了**体。
“……一起去便利店买把伞吧,费佳。”我叹了口气,不知为何我果然没办法对他说出什么重话,“我可不想演变成两个人一起感冒发烧的情况。”
“好。”他轻声回应,不知为何我似乎有听见他尾音有不自觉的上扬。真奇怪,他有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吗?
不过答案很快揭晓了——他在这披风制造的狭小空间之中吻上了我的双唇。血液一下子冲上了大脑,我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颊,下定了决心绝对不要再在路上和他搭话了。
而就是在便利店里,我看见了穿着病号服的莲实。
我一把扯掉了罩在我头上的披风,拉着费奥多尔悄悄接近他。等走近我才发现他只是在采购一些日用品,这让我的内心稍稍有点安心……至少莲实现在还没什么动作。
“呀,陀思君和美祢。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们。”
我按住胸口,想减缓剧烈不已的心跳。
(为什么?)
微笑着的莲实此刻却和我梦中的“某个人”重合了
——对,那分明是杀人魔才会有的笑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