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安却不敢给他吃快,现如今顾庭深的身子,根本无法承受他的狼吞虎咽,一个不小心,若是呛着了,或者伤着了,对他的身体都是极大的伤害。
随着顾庭深的吞咽,他的肚子明显的一起一伏,他萎黄的脸上泛出不正常的潮红,呼吸声也变得更加急促,嘴角溢出了些许的涎液和米粥。
宜安连忙停止了给他进粥,拿起帕子,温柔的擦拭他的嘴角,并且抚上了他的胸口, "殿下别着急,慢慢吃,妾喂您,您别着急" 。
宜安轻柔的抚摸着顾庭深的胸口,中午为他清理时,宜安就把他身上那一件仅有的已经看不出原色的中衣脱了下来,穿上了宜安包袱里为他准备的中衣。
这件衣服是宜安按照家中兄长的尺寸做的,本以为应当是刚刚合适,未曾想顾庭深已经瘦成了这般模样。
洁白的中衣映的顾庭深的脸显得格外萎黄,他消瘦异常的身子滑稽的套在中衣里,如若宜安不说,或许不会有人认出这落魄的人,竟然是当年的淮王殿下顾庭深。
顾庭深都忘记有多久他没有吃到过热腾腾的饭,在
宜安来之前的两天,他几乎滴米未进,今晚他以为他就要死了,结果迎接他的确是一碗热腾腾的米粥。
这个自称是他妻子的女人,正在为他顺着气息,这是顾庭深第一次认真打量宜安。面前的女子约有十七八岁,这个年纪若是在京城应当已经嫁做人妇了,可如今她却身着嫁衣,不施粉黛坐在他的床头,给他这个废人喂粥,她的脸仿佛是儿时父皇赏给他的那块上好的羊脂玉白润无暇。
美中不足的是,面前的女子,看起来走一丝病态,她的眉毛并不是京里时兴的入鬓眉,眉弯弯的,又有些杂乱,显然眉毛的主人并不是那么在意它是否规整,本事一张极为普通的脸,却因为那双秋水般的眸子,多添了一分神采。宜安正低头为顾庭深顺其,因而没有发现他的打量。
过了一会顾庭深的呼吸渐渐平稳,腹部的起伏也渐渐小了,脸上的潮红渐渐退去,宜安松了口气,复又给他喂了一勺米粥。
这次顾庭深并没有着急吞咽,他慢慢的咀嚼着,然后咽下,好似任人操控的布娃娃。
粥喂完了,宜安两只手缓缓拖住他的身子,将他放平,探过身为他盖上毯子,俯下身去在顾庭深的耳边柔声道"殿下,妾整理一下房间,您在这好好休息,现下不宜多吃,等过几日您的身体好些了,再给您做其它的换换口味,若果您有不是,唤妾一声,妾就来,您不要怕妾一直都在这"说罢宜安为他掖了下毯子,拿起小几上的大瓷碗转身去了厨房。